我来猜猜，是不是让你去参加数学奥赛？”

    见陆则还是歪头斜睨着不正眼看她的模样，姜杏好笑地伸高了手托住陆则脑袋的两侧，让陆则顺从着她的力道把头歪回来看她。

    陆则人看着清冷坚韧，头发却是出乎意料的软。

    柔软的发丝就这样轻轻扎在姜杏的手背，两人的距离靠得很近，姜杏盯着陆则弧度好看的眼尾，微微愣了一下神。

    被托着脑袋的陆则鼻腔中发出几不可闻的一声轻哼。

    姜杏回过神，鬼迷心窍地摩挲了一下陆则的脸颊。

    陆则眨眼，两人就这样眼神相触。

    她像是被烫到了一样收回手，后退几步，讪讪开口：

    “肯定是的，学校要选人去参加奥赛的消息都传开了，你成绩这么好又这么聪明，班主任肯定会选你的。”

    “祝你旗开得胜，过五关斩六将，站在最后的颁奖台上熠熠生辉！”

    ……

    陆婆婆最近的状态真的维持的很不错，几乎很少会有突然忘记事情重返孩童模样的时候。

    陆则将要去数学奥赛的念头将给了陆婆婆听，得到了她双手双脚的赞成。

    她不再明亮的眼里带着对陆则多年来的骄傲，轻柔的摸了摸陆则的发顶，感慨地说：

    “阿则已经不知不觉长这么大了，都能独当一面去京市比赛了。”

    虽然还未参加最初在江城的选拔，但陆婆婆已经带上了陆则能去京市参加比赛的笃定。

    ……

    陆则很顺利地参加了江城的奥赛选拔，即将离开这里前往下一阶段的比赛。

    将陆婆婆送到了班主任张高礼家安顿好后，陆则回家收拾了行囊，准备第二天和江城选出的另外十人小队共同乘着大巴去下一个城市。

    他离开的那天，久未下雪的江城迎来了冬天的第一场初雪。

                                                    初雪下得好似柳絮，飘飘扬扬的，落在地上却与前一天下雨的积水融在一起，不见痕迹。

    陆则坐上大巴，抹了一下起雾的车窗，于一小块明朗的玻璃向外望去，只见被初雪模糊了视线的景色中，一个穿着杏粉色羽绒服的小小身影朝他这个方向挥手。

    他目光一顿，抹大了被藏匿在起雾车窗外的场景。

    那个身影最初的样子还很茫然，挥着手的方向都偏了几分，见被擦干雾气的车窗内透出的陆则脸庞，她迟钝地将冻僵了几分的手转了下方向，朝着陆则更用力地挥起来。

    车在这时候开了，陆则甚至没来得及仔细再看一眼，那身影就如米粒般渐渐缩小在他的视野里。

    手机这时候适时‘叮咚’了一声。

    “陆则，加油呀~”

    今天是江城一中难得的假期，她又一向喜欢睡懒觉。

    陆则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笑容，看着手机上消息的眼神带着说不出的暖意。

    ……

    时间一晃而过，陆则离开的时候是还是十二月的月初，此时的街道上已经被装饰上了星星月亮形状的彩灯，在本就温暖的灯光照耀下烘托出了过节的氛围。

    马上就是圣诞了。

    姜杏和林甜甜走在一起，两只手握着刚买的温热奶茶的杯身。

    陆则真的如姜杏最开始的祝福那样，一路过五关斩六将到了京市，马上就要参加总决赛。

    校方的乐得简直找不着北，眼见最近对学生的态度都和善了很多。

    全国有多少和他一样年纪的对手，他甚至不像绝大多数的参赛选手一样进行过系统性的培训。

    虽然姜杏曾经到他家做客时看到过他书桌上的奥数书籍，也坚信陆则一定能在这比赛里取得好的成绩，但见他真的走到了这一步，姜杏还是控制不住地与有荣焉。

    林甜甜见姜杏又带着傻笑放空，不禁敲了敲姜杏的脑袋。

    “想什么呢？又在想你的陆则啦？”

    姜杏回神，抿唇收回了傻傻的笑，恼怒地瞪了林甜甜一眼：

    “你说什么呢！别造谣！”

    林甜甜“嘁”了一声，恋爱中的小女生啊。

    虽然姜杏几次三番否认，但任谁看到姜杏这个样子都不会相信她说的话的。

    她们俩找了一家烤肉店坐下来，点完菜了等上菜的时间，又见姜杏托着腮：

    “也不知道陆则能不能在决赛里面拿一个好名次。”

    林甜甜翻个白眼，刚把她的灵魂拉回来，眼见着又要因为陆则出窍了。

    “你放心吧，不管能不能拿到一个好名次，他回来了学校再怎么样还是会夹道欢迎他的。没看见领导层那几个这几天简直要乐开花了。”

    江城一中在H省高中的排名称不上好，这些年就出了陆则这么一个能打的奥赛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