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陈黑枣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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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川柏冲着荔枝就是一大口,却扑了个空。

    “敢揭我的短,该罚!所以——”

    白嫩的荔枝肉在陈川柏嘴边短暂地亮了个相,最后落进了陈君迁自己嘴里。

    “可恶……”

    陈君迁笑着揉了揉陈川柏的小脑袋瓜:“馋猫儿,睡觉去!”

    陈川柏“哼”了一声,乖乖上床,在被子上打了个滚,突然发现手下有什么东西微微凸起,硌着掌心。

    他把被子一掀,赫然是好几颗新鲜的荔枝!

    是陈君迁不知何时塞进他被窝里的。

    陈川柏委屈不忿的小脸顿时溢满了笑容,剥起一颗边吃边冲正往外走的陈君迁道:“谢谢哥!”

    陈君迁没回头,但听见弟弟笑得开心,嘴角也不禁上扬:“别都吃了,给爹留几个!”

    “知道啦知道啦!”

    走出西屋,沈京墨已经不在院里了。回想方才怀中的馨香柔软,陈君迁不禁攥了攥手掌心,看了一眼东屋亮起的烛光,掉转头回了厨房。

    荔枝放不住,他得把剩下的十来颗储存好了,明儿才能给她做点心。

    等一切收拾妥当,陈君迁迅速地漱了口,也回了东屋。

    沈京墨已经躺下半天了,只是他还没回来,便没熄蜡烛。

    陈君迁一进屋,就瞧见她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唇角上扬,却又被努力压下去,以至于下巴都在微微颤抖。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将蜡烛熄灭后躺到地上,一手枕在脑后,一手搭在胸口。

    黑暗中传来低低的出气声,像极了忍笑忍到极点时忍不住从鼻腔泄出的动静。

    “想笑就笑吧,别憋着。”

    话音刚落,床上就传来“噗嗤”一声,沈京墨笑得肩膀都在发抖,笑了半晌才勉强止住,侧目看向陈君迁。

    屋中没了烛光,有些许幽暗,她看不清他的脸,只能大致找到一个模糊的人影。

    “大人原本真的叫……”

    陈黑枣。

    她没说出口,声音里的笑意却是藏都藏不住。

    他身材高大挺拔,姿容不俗,长相俊朗,沈京墨一想                                                到他名字的由来,就笑得停不下来。

    陈君迁气郁,可听见她悦耳的笑声,只好苦笑着承认:“我爹一开始的确给我取名黑枣,但每次拿这名字一叫我我就哭。我娘说我不喜欢这个名字,叫他换一个,他不信邪,说多叫叫就习惯了,便每日对着我耳朵喊三百遍……”

    沈京墨听着有趣,翻个身侧躺过来,双手枕在耳下认真听。反正眼下屋里黑漆漆的,他也看不见她这样俏皮的姿势。

    “我也一天哭个三百遍,一连哭了三个月,最后哭晕过去,我爹抱着我去县里找大夫,把原因和大夫一讲,大夫说,既然黑枣又名君迁子,我要实在不喜欢陈黑枣这个名字,不如改叫陈君迁,我当时就醒了也不哭了。于是我爹又被我娘教训了一顿,最后不情不愿地给我改叫陈君迁了。”

    说完,他还倍感欣慰地感慨:“万幸我爹当时没有摆弄什么地黄、甘草、陈皮、生姜之类的。”

    沈京墨又笑出了声,忙抬手掩住唇。

    “笑吧,我也觉得好笑,”左右都教她知晓了,他认命了似的放弃了抵抗,借着微弱的月光看着她纤瘦的肩膀抖个不停,纵着她笑了一会儿,问她,“你的名字呢?”

    话题转移到自己身上,沈京墨一愣,片刻后才道:“京墨也是一味药,能止血崩。但我父亲后来又说,彼时为我取名京墨,是希望我将来能如他那般精通文墨,名满上京。”

    到底是文人墨客,取个名字都有这么多名堂。

    陈君迁虽不甚在意名号,认为那只是一种标记、称呼人的方式,却觉得与人谈论姓名的由来,有一种莫名的亲密感。

    他趁势追问道:“那你可有小名?”

    沈京墨眨眨眼睛,没有答。

    小字都是在闺中时爹娘才会叫的,哪有对外人说的?就算是夫妻,若非心意相通感情甚笃,也不会轻易交换小字。

    更何况他们还是假夫妻。

    加之提及这些,她便又不由得想起流放漠北的父母亲人,原本昂扬欢欣的心情转而蒙上一层阴影。

    她转回身去平躺在床上,小声说了句“没有”。

    听出她语气里的细微变化,陈君迁迟疑片刻,大概猜到了原因,试图安慰,张口却不知如何安慰,犹豫一番还是什么都没说。

    两人都安静了下来,各自躺着看着黑漆漆的屋顶,谁也没有再说话。

    次日一早,陈君迁便去了县衙。

    谢遇欢早已带着这几日整理好的卷宗恭候多时。

    “找了这么多天,总算让我翻出些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