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劝婚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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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不惯,还不如留给他们。

    这一路西行,沈京墨虽然没有太多机会下车走走,但也多多少少了解到,大越并非都如上京那般繁华,越往西行,她见到的饿殍就越多。

    她只好静静地坐在那儿,看着猫儿把脸盆涮了一遍,又倒上了干净的水,端到她面前的桌上,见她只吃了一小口馍就没再动嘴,指着粥碗问她:“你不饿吗?”

    沈京墨摇摇头,哑着嗓子开口:“有劳恩人挂怀,我不太饿。”

    猫儿脸色一变,像是受到了惊吓,随即又乐了起来:“原来你不是哑巴!”

    沈京墨见他笑自己,脸上微微一热。她何时说过自己不会说话?明明都是他乱猜的。

    不过少年目光清澈,看上去并无恶意,沈京墨也不愿与他计较这点无伤大雅的小事,只是岔开了话题:“还不知恩人姓名。”

    她说的话好像有些难懂,猫儿挠了挠脑袋,才理解了她的意思,道:“我叫陈川柏,我哥叫陈君迁!刚才就是他背你回来的。也是你运气好,今天村里有不少叔叔婶子出去镇上,我哥怕下雨山滑不好走,带我去接人,正好捡到你了。”

    “他把你放下就又去山那头接人去了,说是还有几个人没接到,估计得有一会儿才能回来呢,”少年又说,“哦对了,你别听我爹叫我什么猫儿啊狗儿啊的,那都是他瞎起的,我平时都不让他那么叫的……”虽然最后一句很没底气就是了。

    沈京墨莞尔,没再说话。

    名为陈川柏的少年又指着粥碗问了她一遍:“你真不饿?”见沈京墨还是摇头,他这才不客气地把碗端到自己面前,抓起馍来啃了一大口,狼吞虎咽起来。

    等他风卷残云般喝完了一碗粥、吃掉了大半个馍,才想起面前还有个陌生的姑娘似的,白净的脸刷得一下红                                                了起来:“那个……我是怕浪费……粮食很金贵的!家里就剩这一点米了,我也好几天没尝到粥味儿了……”

    沈京墨笑着把剩下半个馍也推到了他跟前。

    少年舔了舔嘴唇,眼神就快要粘在半块馍上,却还是咽了咽口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还是不吃了,万一你待会儿饿了呢?那个,水我给你打好了,你等下洗洗脸,早点睡!我先走了……”

    “恩人慢走。”

    沈京墨嗓子甜又柔,虽然此刻微有些喑哑,却依然很动听。

    少年被她这轻轻柔柔的一声弄了个大红脸,嘿嘿笑着往外走,险些一头撞在门框上。

    等到陈川柏离开,沈京墨站起身来,临水自照,才发现自己一脸的泥浆已经干涸,比她以为的还要脏,跟个小花猫似的,连原本的模样都看不出来了。

    作为一名高门贵女,以这样的形象示人是相当失礼的。

    她慌忙将巾子泡进水中打湿,一点一点地擦起脸来。

    ***

    屋外,雨小了许多。

    陈家低矮的院门被推开,身形健硕的男人披着蓑衣走了进来,直朝着东边那间屋子走去,边走边摘斗笠。

    走到一半,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掉转方向进了西边的屋子。

    陈川柏正无聊地趴在一条凳子上看蚂蚁搬家,见到男人进来,忙跳了起来,接住男人脱下来的斗笠和蓑衣放到地上晾着。

    “哥!那个姐姐醒了,不过今晚估计得睡你那屋了。你是和我挤一张床,还是和爹挤一张床呀?”

    陈君迁睨了他一眼,笑着弹了他的脑门一下:“当然是我睡你的床,你睡凳子。”

    陈川柏甩开他的手:“陈虎子你忘恩负弟!我分你床睡,你却想独占整张床!”

    听见陈川柏这么叫自己,陈川柏忙捂住了他的嘴,眼神瞟向东边,压低声音威胁:“说过多少遍了,外人面前不许叫我虎子!还有,那叫忘恩负义。怎么学的?乱七八糟的……”

    陈川柏却趁机咬了他的手心一口,挣脱出来就往外跑。

    陈君迁虽然冒着雨,山上山下来来回回地背着许多上了年纪、雨天走山路不安全的叔婶们跋涉了半夜,眼下已经有些疲惫,但还是十分配合地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去追陈川柏。

    追到门口,却和正要进屋的父亲陈大撞上了。

    父子两人一见面,登时一个调头往屋里走,一个后脚紧跟着就追了进来,苦口婆心不厌其烦再三劝导起来。

    “虎子啊,昨天沈三郎的信就到了,送到你的县衙去你也不听。那是你未婚妻,你俩定了娃娃亲的,怎么能说不娶就不娶了呢?!那我们陈家成什么人了?”

    陈君迁一脸不耐烦地走到桌边,他爹就跟到桌边。陈君迁蹲到墙角,他爹就跟着蹲在他眼前,充满希冀地眨巴着眼睛盯着他看。

    最后他干脆大喇喇往床上一躺,也不顾一身的雨水和一脚的泥,闭上眼做出一副要睡觉的样子,还嫌弃地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