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十七章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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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魔头绑定了血契之后》 

    “哦,我知道,”祝铃潋点点头,竖起食指,“你是对什么都没有兴趣的老大爷嘛。”

    “也不是什么都不感兴趣。”谢辞感受着她头顶上软翘的发丝,“难道你不知,魔对吃人肉很有兴趣吗?”

    “……真假的?”

    “不然你以为我幽居山中吃的是什么?”魔慢条斯理地伸手研磨,“之前掉进山里的人都被我吃了。”

    “那你为什么没吃我?”

    “你觉得呢?”

    又唬我。

    祝铃潋才不信他的话,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因为,哦,我比较招人稀罕?”

    “挺自信的。”谢辞已经对她的回答见怪不怪,“是血契,小修士。”

    祝铃潋看着大片黑色的墨慢慢晕染,就像魔的眼睛,想了想:“谢辞,你为什么要做魔?”

    成魔者,大多心存邪恶,或因仇恨怨怼,或为贪嗔欲念。可谢辞却心如止水。

    她还偷偷打听过,五十年前兴风作浪的魔的事迹。里面没有谢辞这号人物。

    大概谢辞自己都忘了做魔的初心了吧。祝铃潋想,好半天了他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她猜:“是为了得到某种力量吗?天下无敌的那种?”

    谢辞嗤笑。在成为魔之前,他便自信是举世无双。

    师尊每年都要跟他比试比试。最后那年,师尊跟他打得已是气喘吁吁。却不肯服老,喝了一壶醉堂春:“好小子,再来。”

    山巅风大,谢昱衡织金红发带猎猎作响,少年志骄扬眉,光鲜亮丽:“弟子领教师尊的醉剑。”

    “又或者是被迫的,从小受尽折磨,忍无可忍黑化成魔?”

    祝铃潋仍在猜。她抬头想看谢辞在沉思什么,又被他轻飘飘地用食指点着后脑勺,按了下去。

    “没有为什么。”

    他终于开口。语气没有什么波澜。

    没有迫害,没有黑化,他从小就是天之骄子,是天元峰中最负盛名的天才。

    “那,你杀过人吗?”祝铃潋迟疑着问。

    魔眸光平静。

    他也想知道他有没有杀过人。

    他救过很多人。每年历练,他和孟朔等五人的小分队总是除妖最多的。他们走在热闹街市,从妖口中被救出来的镇民欢呼鼓舞,尽享太平。

    他们五个修士脸上的自豪与得意是真的。

    可无极雪山上那三百具尸体也是真的。

    漫山遍野,静悄悄的,呼啸的风吹起尸体上的的头发,染血的衣衫。

    他们永远躺在他的记忆深处。

    回忆闪过。

    胸腔里咚咚的,却不是心跳。

    “当然。”谢辞垂下眼帘,漠然道,“成为魔,不就是为了可以肆无忌惮地杀人吗?”

    祝铃潋张张口,想反驳又无言。魔继续低了低身子,握住她的手,在纸上慢慢写下敕令。

    那是一双二十多岁少年的手。

    冷白的手腕坚实有力,修长的手指利落。

    曾经的剑印在时光中消失无痕,只剩下凛冽的寒意。

    但祝铃潋的注意力全在纸上。

    魔写下的敕令,字迹不羁,不循规蹈矩,却自成一体,墨色深浅不一,重若崩云,轻如蝉翼。

    灵,灵动。

    这是他的符箓给人最深刻的印象。

    每一笔都灵气十足。

    祝铃潋想,他说字如其人,可他的字也不像他的人。他的字明亮利落,掷地有声。

    但还不待她细细端详,转瞬之间,符文便化为一阵青烟,飘渺散去。

    祝铃潋:“化烟符?”

    “嗯。只是给你示范一下。”谢辞不咸不淡道。其实他心中有数,这小修士很有天赋,只是缺了引路人。她当前的写符方式犯了大错,但需要她自己发现。

    魔这一时兴起引得祝铃潋追问不舍:“你都没有注灵,这符文就能用吗?”

    “你该不会边写的时候边注灵吧?”

    “好厉害……不如,你教我吧?”

    谢辞瞥了一眼:“你不是一向自诩正道修士,怎么要我一个魔给你教术法?”

    祝铃潋义正严辞:“英雄不问出处,我不嫌弃你。”

    魔:“……你不若先练字。”

    ……

    等邻近傍晚,楚玉和顾怀远回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小师妹趴在案前刻苦练符,谢公子坐在她身后看书。

    真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顾怀远笑眯眯地感叹道:“这位谢公子跟小师妹说不定真能成一对良缘。下棋时,我问过他,他无父无母,无牵无挂。以后让他入赘我们碧山宗,想来不是问题。”

    “不过,”他轻抚折扇,“这一路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