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16章 花溪草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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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刀柄又短又细,上面沾满了血,很不好用劲,只能尽力往外拽。刀身缓缓露出,随着刀尖的出现,绣鸢托着撒好厚厚金创药粉的裹帘等在伤口附近,在刀尖离开血肉的瞬间覆上去。

    虞悦在昏迷中无意识地蜷缩身体,发出痛苦的哼哼声。

    即使绣鸢紧紧地压着,血洞中仍不断地向外涌着乌血,如同凿开的一个泉眼,瞬间浸湿了裹帘。但她不能松手,掌心流过的温热使她心疼地红了眼眶,于是撇过头不忍再看。

    面对一个血洞,再神的金创药都得费些时间,太医弄了块新的撒满金创药粉的裹帘,说道:“换老夫来按吧。”

    绣鸢起身让过位置给太医,把手中被血浸透的裹帘扔进铜盆中,到一边盛着清水的盆中净过手,用布捏起飞刀举在眼前细细查看,小心地嗅嗅。

    很熟悉的特征,她没有亲眼见过,却在一本毒典上见过:

    蜀地有一种难以分辨的奇毒能让人血流不止,多数人都会失血过多而亡,少数挺住的人最终会因为来不及去寻特定的解药,毒素蔓延侵蚀心脉而死。

    这个毒和解毒草药的名字叫什么来着……

    绣鸢捂着额头使劲回想,突然两个字在脑中闪过——

    花溪。

    花溪草又名化血草,是一种淡紫色的花,香味极其好闻。在无伤口时对人体无害,但将其碾碎取其汁液涂在伤口上后,毒性就会显现,伤口会血流不止,甚至引起血崩,让人失血而死。

    绣鸢到床边握住虞悦的手腕一看,果然雪白的皮肤下显现出紫色的脉络,这是花溪草中毒最明显的特征。

    而花溪草的解毒之法很简单,俗话说三步之内必有解药,花溪草的花朵有毒,叶                                                却无毒,反倒是解毒之物。

    “是花溪草。”绣鸢对太医笃定道。

    太医一惊,花溪草他在《本草纲目》中读到过,长在蜀地,很是罕见,不过——

    “老夫的好友去年从益州带回两株花溪草,当作摆件养在屋内,恰好被老夫带来了王府。”

    这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觉得太巧了,或许应该说瑞王妃命大,万万分之一的运气都被她碰上了。

    本来有些绝望的绣鸢不可置信地张张嘴,难崩情绪,瞬间红了眼眶,泪珠滑落掉到地上。她刚刚在心里求全天下的神佛显灵,救救她家心善的姑娘,此刻竟然应验了。

    顾不上别的情绪,她一把抹去眼泪,语气焦急:“在哪,我去拿。”

    “就在老夫的桌案上,有两盆紫色的花。”太医也很是激动,涨红着脸说道。

    此刻是他行医三十年最兴奋的时刻,不只是因为自己恰好有罕见毒药的解药,他更觉得王妃能得此大运是虞家百年守护大朔攒下的福报。

    真是列祖列宗保佑啊!

    梁璟用最快的速度沐浴更衣完毕,边走边整理外袍,刚进院子就看见从墙上一跃而下飞到他寝房门口的绣鸢,一左一右臂弯处各夹着两盆花火急火燎跑进屋。

    绣鸢竟然是武婢?!

    怪不得她刚刚往返东西两院那么快。

    他和千吉快速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脸上看出少许的震惊。

    所以虞悦应该也是会轻功的吧,不然大晚上穿着夜行衣在外面溜达吗?

    他不再深想,人命关天的时刻,还是先进去看虞悦要紧。

    “张太医,如何了?”梁璟进屋就问张太医。

    张太医手上捣着药,脸上露出笑容,语气松快不少:“放心吧王爷,已找到解毒之法,恰巧下官养着花溪草,其叶便可解其花毒。”

    梁璟终于松了一口气,但没完全松,在看到人醒来前,心还是悬在半空中。

    绣鸢将其中一株的叶摘下几片碾碎敷在伤口上,张太医捣出叶汁冲少许水,在绣鸢的帮助下喂进虞悦口中,终于吐出一口浊气,“待药效发作,王妃会没事的。只是失了许多血,补回来怕是得一年半载。”

    他看看梁璟,有些欲言又止。

    梁璟皱起眉头,能让大夫欲言又止说不出口的不会是什么好话,一颗心顿时提到嗓子眼儿:“张太医有什么话便直说。”

    “就是……”张太医舔舔唇,“王妃最好一年内不要有孕,对王妃和胎儿都极其危险,即使熬到生产也容易……”

    后面的话太不吉利,张太医即使不说他们也都心知肚明。

    梁璟悬着的心又放回肚里,他们连房都未曾圆过,考虑有孕的事也太早了。

    “知道了。”梁璟轻咳两声,摸摸鼻子应下。

    外面已天光大亮,一番忙活让众人都忘了时辰,梁璟连早朝都误了。

    无所谓,以他的名声,他做出什么事都不算出格,旷个早朝而已,顶多被宣文帝责骂几句。

    况且今日瑞王府闹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