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终到头来事事休(七)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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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累了这许多。”

    雨休又笑了起来:“我当初进入谷州刀派时,可把里面的师父、师伯叔都震惊了,他们从未见过我这样的,一边惊讶,一边将我收入了门派。那个时候,哥哥也很高兴,尽管他之前一直反对我进谷州刀派。”

    雨休说着,忽然又敛起了笑容,长叹道:“可我没想到的是,从前做梦也想进的谷州刀派,竟成了我之后拼命想要逃离的地方。”他语气很是凄凉唏嘘,连一直安静站在一旁的木姜,也微微转过了头。

    “我因为对各家各派武功十分了解,所以刚入门派那会很被师父,以及师伯叔们看重。我那会年轻,不懂得收敛,不想招来他人的嫉恨。也就是在那时,我和谢岚星那小杂种的爷爷,也就是之后的谷州刀派掌门结下了梁子。那混账武功在整个门派中排名倒数,之后却能做掌门,还不是因为他老子,也就是谢岚星那小杂种的曾爷爷,也是掌门。自从那姓谢的成了掌门后,我在谷州刀派的日子就一天比一天难过。门内其他人要恭维掌门,便也跟着不给我好脸色,时不时给我些罪受。而当一个人在群体中被大多数人欺负时,其余的人尽管跟他无冤无仇,或多或少也会跟着欺负。”

    木姜明白这一点。当一个人是所有人欺负的对象时,就连平时最坦荡直接、最和气的人,都会开始对他没好脸色。

    雨休说到这时语气酸涩,雨馀凉听到爷爷的这些经历,心中泛起一阵难过,随即想到自己,又是一阵难过,随后他又想到,自己是弱者,自己的家人也是弱者,全世界都来欺负自己和自己的家人,他和他的家人却都无能为力。想到这里,一股莫大的悲伤浮上心头,只感到眼前一阵晕眩。

    雨休道:“被人排挤么,其实说到底也没什么,慢慢就习惯了。但之后我发现了一件令我真正感到恐惧的事,等我进了门派,我才发现自己真正喜爱的不是修练武功,而是研究理论,将各门各派的武功进行归纳分类。由于我进门派的时候太高调,所以当真正比划起拳脚来,其他人发现我完全打不过他们的时候,他们便有了欺负我的绝好方式,你们猜是什么?嘿嘿,借比武切磋之名将我揍得鼻青脸肿,可谁也不能说他们哪里不对。”

    雨休突然看向雨馀凉,道:“凉儿,我一直觉得我学不好武功,还有一个原因是没有从小修习。所以我在你七岁时就把你送入谷州刀派,可现在看来,你对这个似乎也不感兴趣。”

    “之后我痛苦挣扎良久,最终还是决定放弃习武,向掌门请求去看守藏书阁,一心一意做起整理分类天下武功的事来。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越发觉得,我就是为做这件事而生、而活着的。”

    “我专门来到谷州刀派,却放弃习武,对                                                不起付出一切供我进入谷州刀派的哥哥,可哥哥他……什么也没说,一直支持着我想要做的事。”雨休说到这,浑浊的眼中蓄满了泪水。

    “之后,哥哥生了病,病得很重,我为了方便照顾哥哥,便将哥哥接来谷州府住。”

    “可是,”雨休忽然咬牙切齿,“那个姓谢的畜生,竟然带着姓赵的畜生,在我哥哥病重时,去跟他说我在比试时受了极重的伤,已经命不久矣了。等我回家去时,只看到哥哥上半身悬在床沿,已是气若游丝,他骤然见了我,又是惊讶又是欣喜,当场便心悸而亡!姓谢的畜生死了,姓赵的畜生还在,我没有复仇的能力,只好表面上客客气气,逆来顺受,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等待机会狠狠报复他,狠狠报复他们!”

    雨馀凉一愕,心想:“姓赵的畜生,是谁?难道是他们谷州刀派如今的掌门赵恬?”

    雨休正说着,木姜突然眼皮一动,扭头看向左侧。

    只见左侧林木后慢慢走出两个人来,一个是鲍楚楚,另一个是铎占文。

    先前鲍楚楚去追鲍钟的时候,铎占文本来下意识地想追过去,但又忌惮夏篁,便没有动。之后见夏篁和木姜斗作一处,前者注意力完全被后者吸引,便想趁此机会去追鲍楚楚。刚抬起一只脚,突然想到:不对啊,我为什么要追过去?虽然说他想把雨氏爷孙抓到手,但此刻旁边还多了个蛊毒傀儡,别说他武功本就没那些狱卒好,要是被咬上一口……他可不想变成那副鬼样子。

    铎占文一转身,准备趁木姜将夏篁拖住时,打道回谷州府。然而他虽然转过了身,却迟迟没有离开。

    突然,他咬咬牙,又转回身来,也施展起轻功向鲍楚楚离开的方向而去。

    鲍楚楚轻功不如鲍钟,跟了一段距离就跟丢了,只在后面远远看见鲍钟扛着雨氏爷孙进了树林。鲍楚楚在树林中乱转时,又遇到了同样在树林中乱转的铎占文。他们轻功不如木姜,又没能碰见夏篁,所以过了这么久才找到这来。

    鲍楚楚一看见雨休,就想上前揪住他质问一番,但鲍钟的存在压住了她这股冲动。鲍钟定定站在鲍楚楚对面,此时太阳已经出来了,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鲍钟因蛊毒而显出蓝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