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雁磐(四) 第(3/5)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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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氏的这一活动在他看来虽然荒唐,但一旦参与就绝不轻易认输,可他又确实从来没接触过这类东西,所以在铁环上拼命保持平衡的样子很是滑稽。呼延酬余光瞥见白晋已扔出去了好几个碗,暗自着急,在好不容易站稳后尝试着扔出一个碗,然而随着他将碗扔出去的动作,平衡被破坏,呼延酬的腰凹出一个十分奇怪的动作才重新站稳,而那碗也差点没扔到软垫上。所幸呼延酬武功底子在那,扔暗器的准头还是有的,尽管在如此艰难的情形下,那碗也还是落在了软垫边缘,这样的话,也算是成功扔准一个碗了。
但呼延酬的动作确实还是太……奇特,周围围观的人发出一阵又一阵笑声。
按情理来说,姬花青、花道人和覃七霄是呼延酬这边的自己人,本不该笑,但他们虽然已经很用力地在忍耐,却还是没能憋住,十分缺德地笑了。
呼延酬凌厉的眼风朝玄同教众人所在的位置扫过去,覃七霄立马收了笑容,姬花青和花道人稍微低了头看着地下,嘴角却仍压不下去微微弯着。
而在人群另一头,朱镜离在捂嘴嬉笑的女子中,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朱镜离是个不怎么笑的女子,然而刚来到水池边上看到那样一身打扮的呼延酬时,她就没忍住笑了,这之后呼延酬更是让她继续发出了发自内心的笑。
但隔着哄笑的人群,朱镜离看到了呼延酬那张英俊坚毅的脸,看到了他不服输的、带有一些孩子气的倔强表情,笑容在朱镜离脸上悄然发生着变化。
从被滑稽事物逗出的笑变成了认真欣赏的笑。
在呼延酬扔出第五个碗后,朱镜离转身离开,帔帛和裙裾随着她的动作甩出一个美丽的弧度,她将人群抛在背后,脸上仍挂着笑容。
另一边,白晋手中已经只剩最后一个碗,他看了一眼呼延酬那边的情形,脸上笑了笑,接着转头瞄准最后一个软垫,手上运劲,众人只一眨眼,那碗便倒扣着稳稳当当落在了软垫上。
眼看家主大功告成,白氏这边的人爆发出一阵欢呼,白晋从铁环上跃至池边,看向呼延酬笑道:“老弟,你输啦。”
姬花青和花道人也没觉得呼延酬一定要赢,相反,这两个人觉得呼延酬输给白晋还要好些,不让白晋在自己的下属面前丢脸,白晋高兴了,之后他们要在白府做什么也更加方便。
但呼延酬却似乎并没有想就此结束一切,他额头上渗出汗珠,看着接下来准备扔碗上去的浮木软垫,在铁环上摇摇晃晃道:“白先生果然厉害,但这是在下第一次玩这种游戏,没白先生那样熟练,仍需适应一段时间。”他既没有说“甘拜下风”、“自愧不如”之类的词,也没有承认白晋赢了,且话里话外的意思仿佛是,自己因为是初次接触这一活动,所以自然比不过已经熟练掌握技巧的白晋。而他虽然扔得慢,但先前已经扔出的五个碗,尽管歪歪斜斜,都处在软垫边缘,却也都没有掉入池中。呼延酬继续道:“就请白先生稍等,看在下将剩下的碗全部扔中,如何?”
先前白晋手中的碗有一个是没扔中的,呼延酬这么说,是要跟白晋较上了。
白晋闻言,笑了一声,道:“好,老弟,就欣赏你这种精神。那我就在这等你扔完。”在他设想中,是自己一将碗扔完,呼延酬就该认输了,没想到这小子还挺倔。
呼延酬脚下尽力保持平衡,同时上半身摆出扔暗器的姿势,正要将碗扔出时,忽听旁边人群一阵骚动。
呼延酬往旁边看去,只见一名少女正向方池这边走来。
本来这没什么好稀奇的,白府里的年轻女子不少,呼延酬来到水池边时就看到不少。然而眼下款款走来的这名少女光亮丰泽的黑发从两鬓披下,她的脸上也涂了彩色数痕,她身上的衣物布料极少,看上去跟呼延酬白晋所穿的正是同一类型的衣物,只不过跟男子袒露胸膛的款式不同的是,女子的款式是将胸部遮住,露出平坦的腹部。她白皙纤细的手臂上戴着金色的臂环,手腕上缠着手链,光裸的脚踝上则戴着脚环。
呼延酬愣住,手上的动作也停止了,维持着先前的姿势。
白晋道:“镜离?你怎么来了?”
换上另一身打扮的朱镜离来到白晋面前,对后者施施然行了一礼,道:“白叔叔,镜离久不玩渔戏,今日见白叔叔和远道而来的宾客以渔戏相娱,镜离也想试试。”
姬花青听那名叫“镜离”的女子称这游戏为“渔戏”,心想这游戏果然跟捕鱼有关。
白晋听了,笑道:“好啊。”他看向呼延酬,又看着四周的人,道:“那么就让镜离侄女与呼延兄弟继续比试!呼延兄弟,意下如何?”
呼延酬道:“听由白先生安排。”
朱镜离伸出纤足,莲步轻移,足尖一点便飘然而至另一方形池中央的浮木上,她一只脚在浮木上轻轻一踩,上面的铁环便竖立起来,随后她轻轻巧巧跃起,单脚踩在竖起的铁环上,稳稳当当地站在水池中央。整个过程流畅而从容,且与白晋相比,更兼具雅致优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