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福禄考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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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场。
小圆桌上两杯冒着热气的蓝山,只是没人动,季澜霆的脸色冷得几乎可以结成冰。
“你来做什么?”
对面的晋竹言抿了抿嘴唇,开口道:“我想见她。”
“你觉得她想见你吗?”他话语带刺。
“我警告你,不要再试图靠近我妹妹,如果你还有点良知的话。”
“我想见她。”他固执地重复。
季澜霆握紧拳头,全靠着那点道德修养撑着,才没把咖啡泼到他脸上。
“你有什么脸说这样的话?你以为伽芙这次受伤和你没关系吗?”
“什么意思?”
“戒指。”伽芙不说,不代表他不知道。他是最了解她的人,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他都查得清清楚楚。
“如果不是回去找戒指,她不会出事,你懂吗?”
晋竹言呼吸停滞,觉得心上被扎了一刀。当初下意识地想留东西在她身边,就当是唯一的牵连,没想到种下恶果。
他表面沉静,暗地里却喉头发苦,连声音也哑了,“我会日日向她忏悔,但这一次,我有些话要亲口对她说。”
“你就说你到底想要干什么?”遇上这么个油盐不进的人,季澜霆彻底暴躁了。
没有人知道他即将要做的事,他还不能说。
“我不会再 伤害伽芙,这一点我向你承诺。”
见他顾左右而言他,季澜霆拍桌起身,咖啡洒出来一些,在碟子里流淌。
“花言巧语!”
“你拿什么来承诺?”
“我能给的,都悉数奉上。”他缓缓说。
“这很难吗?”季澜霆双手撑在桌上,居高临下盯着他,咄咄逼人的姿态,
“我可以为了我妹妹放弃一切!你又能为她做些什么?”
晋竹言脸上一直没有过多情绪,此刻竟浮起一层薄薄的微笑,只是也有点苦涩。
半晌后,季澜霆才听到他出声,一字一定的,像是下了莫大的决心。
“我也可以。”
病房内,护工正喂完伽芙石斑鱼粥,她半躺着休息,看向磁青花瓶里的一圈小手球,枝条嫩绿,绒绒的雪团子沉甸甸地垂下来。
却有积极向上的意思。
血肿开始被吸收,骨头进入修复期。她从来好动,天天盼着好,想下地,如油煎一样发烦。近来也觉得自己脾气差了很多,一讲话就没耐心,身边人倒是都溺爱着,处处迁就,对比之下,自己愈发显得颓丧无用。
病房门开了,走进来两条陌生修长的腿。伽芙受伤后添了一个怪癖,也许是自己做不到,更加羡慕别人自如行走,来来往往,总喜欢盯着人家双腿看。
她还没反应过来是晋竹言,视线跟着他走到病床边,在那把椅子上坐下。
直到看见那张熟悉的脸,伽芙整个人都震动了,下意识地偏过头不想让他看见。
一身病气,她觉得难堪。
季澜霆还守在外面,看样子是他默许了的,他面无表情地掩过门,透过一块玻璃看着两个人。
这么多天以来,这也是晋竹言第一次近距离见到她,心脏被遗憾和愧悔填满,闷闷的,有种相隔半生的错觉。
“你瘦了很多。”
他不敢触碰她,怕她反感,伽芙侧着脸,鼻子一酸,泪水也就顺着眼角落下来。
她恨自己不争气。
“来做什么?我记得我们已经分手了。”
“是你单方面的,我还没同意。”
“你!”
她又愤愤地转过头来,动作太大,牵扯到还未愈合好的伤口,又疼出眼泪。
“先别动了。”
他声音里也是焦急,觉得她面颊上裹了层水汽的壳,一戳就破。
终于还是忍不住掏出方巾替她仔细拭干净了,方才说道:“我知道你不愿意见我,我这次来,也只为问你一句话。听完之后,你要是还坚持,那我即刻就走,从今往后都不在你眼前出现。”
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又是假的?从前听得太多,让她早已分辨不清了。
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了,心也早已经死了,她把握及时脱身。
伽芙闭上眼睛,像是很累地问道:“你想说什么?”
怕她吹风受凉,窗户被护工关上了,此刻病房里安静得落针可闻,晋竹言低沉到有些迟缓的声音也被无限放大。
他握住她的手,轻轻问她:“伽芙,你愿不愿意跟我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