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念想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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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吵架啦?”夷月看看靖安言,又看看封长念,还是先朝她封哥蹭过去了,“切忌动气啊,封哥,蛊毒这种东西随着血脉流动,越动气发作得越快,你现在需要平心静气,安稳休养——喏,你小师叔做的粥,喝一口?”
封长念垂眼去看那粥,色泽鲜艳,香气扑鼻,但他分明记得曾经的靖安言是个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人,平日里无论是靖府还是玄门内都有专门做饭的下人,偶尔兴致来了就带封长念去下馆子。
曾经的靖安言大言不惭:“下厨?君子远庖厨——我今天刚熏了衣服,闻闻,栀子花香的,一进厨房全都成油烟味儿了,我才不去。”
如今的靖安言死鸭子嘴硬:“要不呢?我也不能饿着吧,南疆谁给我做饭啊?这小丫头?”
封长念闻言笑笑,主动接过了夷月手里的碗:“多谢夷月姑娘。”
“封哥叫我阿月就好,他们都那么叫。”夷月哄好了一个,蹦过去敲她干爹的肩膀,“好赖不计比我们长一个辈分呢,长辈不动筷,小辈哪里敢动嘴啊。”
靖安言讶异地望着她,仿佛第一次认识她:“平时你少在我前面吃了?”
夷月鄙视地给他递眼色,靖安言纡尊降贵地甩甩袖子,从夷月手里拎过那只白瓷勺,在封长念眼前的粥碗里搅了搅,然后啪地松了手。
“赶紧吃吧,别看了,一会儿真凉了还给你再热一遍。”靖安言挑了挑眉,“怎么着封大人,还要小的伺候着?给你吹吹送到嘴边?”
呃……这倒也不必。
封长念难以想象靖安言要怎么给他“吹吹”“小心烫”,光是想想这两句话都直搓胳膊。
“我是真不想不明白啊,怎么有人连命都不在乎呢?”靖安言看他脸色稍有缓和,“我毁了你最重要的东西,我怎么不知道?那把火烧干净的?你看你又不说了。”
封长念抿着里面切得细碎的肉末,连眼都不抬。
不是生气,只是不知该如何面对。
他听见靖安言问他那句为什么的时候,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实在是不是滋味儿极了。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昨天晚上我邪火作祟,是你上了我的床。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昨天晚上你亲口说我心心念念你那么多年。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喜欢你吗?
否则我为什么会与你春宵一度,若换了旁人,我就是死,我也绝不会……
封长念咽下口中香糯的米粒,对上靖安言探究似的眼,心底长长地叹息了一口气。
或许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承认。靖安言这个人会装傻惯了,他不想提说明他也觉得此情不能得见天日。
同为男子,还为同门师叔侄,他当时意识到自己对靖安言动了心的时候都暗地里抽过自己巴掌,更何况靖安言这从来就没对任何男人动过心的人呢。
罢了,罢了。
他咽下最后一口粥,抬眼对上靖安言的眸子。
靖安言眸色偏浅,阳光一照流光溢彩,更像个妖孽。
对付妖孽,就要先下手 为强,绝不能被牵着鼻子走,封长念反将一军:“方才召砾说你身上有他和南疆王要的东西,是什么?”
果然,妖孽一怔,眨眨眼:“他说了吗?”
封长念不说话,靖安言见装傻糊弄不过,只好道:“好吧,我以为你没听见呢——不过这件事有关南疆密辛,你一个大魏人,我不能告诉你。”
“和南疆蛊术有关?”
“无可奉告。”
“和你当年的叛逃有关?”
“无可奉告。”
“那它会影响到你的性命吗?”
靖安言终于诡异地沉默了一下:“不会。”
封长念又将目光投向一旁的夷月。
小丫头一个激灵:“哎呀封哥,你可别为难我,他说什么是什么,我哪知道那些事——别说这些了,还是先把绷带换了,然后看看蛊毒怎么解吧。”
封长念的语气没什么起伏:“我随你们一同去见南疆王。”
靖安言手一抖:“……我还没答应你呢?!”
“没关系,不答应就不答应。你走在前头,我跟在后头就可以,不用你答应。”
封长念定定地望着他,潜台词就是我跟定你了,你也别想再从我眼前逃走。
靖安言:“……封长忆,你原来可不是这么无赖的人。”
“十年能改变的事情很多的。”封长念说,“难道不是吗?小师叔。”
靖安言再度无言以对。
就这么为难地真的出发了,靖安言还觉得有些不真实,不明白事情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夷月吵吵嚷嚷着要带封长念改身行头,靖安言的衣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