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依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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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久久不出声,自己险些忘了这里还有站着个人。
“天冷,夫人回去吧。”
声音柔而缓,阮笺云抬头,看到他唇角噙着惯常柔如春风的笑意。
她摇摇头,亦温声道:“臣妾送送殿下。”
裴则毓笑了笑,嘱咐了她一句保重身子,随即策马而去。
阮笺云站在皇子府门口,望着那道皦青色的身影逐渐缩成一个小点,直至消失不见,才转身回去。
裴则毓往常在府邸时,夫妻俩也是一个在书房,一个在后院,因此他走与不走,对阮笺云没甚影响。
她还记得当日答应裴元斓参与斗茶之事,于是打算这几日在家潜心研读沏茶。
谁知裴则毓走的第二日,四公主府便来人了,说是邀她共同商议斗茶事宜。
她到的时候,裴元斓正倚在贵妃榻上阖眼假寐,眉头微微蹙起,曙雀坐在一旁,动作轻柔地给她按摩着额角。
听到声响后睁眼,见是阮笺云,便略抬了抬下颌,示意她不必行礼。
“来了?自己坐罢。”
阮笺云寻了一处蒲团坐下:“公主可是有烦心事?”
裴元斓淡淡从鼻腔里应了一声:“算不上,只是有些难缠罢了。”
经曙雀在一旁低声解释,阮笺云才清楚了事情原委。
原是五公主裴元嘉自那次生日宴后,便频频遣人来向裴元斓索要一套头面。
若是寻常饰品,裴元斓便也懒得与她纠缠,可那套头面是裴元斓生母吉贵嫔带进宫中的陪嫁,从吉贵嫔的祖母那一辈传下来的,怎可轻易许人。
但裴元嘉若是知礼,当初也不会敢向她开口了,如今既已摊牌,更是仗着母妃家室和成帝的宠爱无法无天,软硬兼施,纠缠不休。
裴元斓被她烦得无法,索性将那套头面当作此次斗茶的头奖,让她凭本事去拿。
话虽这么说出去了,但头面若最后真被裴元嘉拿到,裴元斓心里也不甚痛快。
曙雀解释 完后就识趣地退下,阮笺云此时抬头,正好对上裴元斓看过来的眼神,心中顿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裴元斓掀起眼皮。
“你,去将头奖给我赢回来。”
阮笺云动作一顿,颇为无奈道:“公主……”
“欠我的人情,就用这个还。”裴元斓径自打断道。
闻言,阮笺云咽下原本的推辞,沉思了一瞬。
她确实不想欠这个人情太久,若这次应承,也能早日与裴元斓两清。
心中默默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应下了。
“臣妾必定尽力而为。”
裴元斓得到想要的答案,难得勾了勾唇角,原本紧蹙的眉头也逐渐舒展开。
“茶种,你可有主意了?”
阮笺云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嗯”了一声。
若无意外,应当能赶在斗茶日之前拿到。
裴元斓原想带她去相看自己的珍藏,见她心中自有主意,便挑了挑眉,不再多问,另起话题道:“你怎么把惠阳得罪透了?”
生辰宴那日,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方若淳是存心不想让她好过。
阮笺云浅笑一声:“公主颖悟绝伦,何必明知故问。”
她这话说得僭越,裴元斓却也不生气,只扬扬眉:“因着老九的缘故?”
默然便是应答。
“我看不只如此,”裴元斓淡淡道,起身离开贵妃榻,在房间内缓缓踱步,“惠阳那孩子性子虽是执拗,却也时常犯蠢,容易被旁人当枪使。”
“不比宁州淳朴,这里是京城,口蜜腹剑、笑里藏刀之人司空见惯,你初来乍到,最忌轻信突如其来的善意。”
阮笺云心中一凛。
裴元斓提醒得如此明显,定是看出了自己忽略了某些细节。
于是敛眉垂眸,衷心地道了一声:“多谢公主提点。”
裴元斓挥挥手,散漫道:“不必谢我,凡事还须得你自己小心。”
她至此不再言语,似是有心留给阮笺云时间回忆。
博山炉白雾袅袅,溢出丝缕檀香,弥漫在静寂的室内,令人有些昏昏欲睡。
许久,裴元斓才开口。
“阮贵妃似乎很不喜欢你。”
阮笺云正垂着眉目沉思,闻言回神,不由轻笑一声。
“何止。”
仅仅“很不喜欢”四个字,怎能概括阮贵妃对她的憎恶?
闻她此言,裴元斓却是有些诧异了,侧目瞥她:“得罪这么一尊大佛,你倒坦然。”
心下实则是极为欣赏的。
她顺手拣过一旁的香箸,在博山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