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信件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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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以后不要再提这个名字了。”
“我已成亲,不应再与外男过多来往,况且他并未婚配,也不宜与我这个有夫之妇有所牵扯。”
“京中人多口杂,若是信件叫人瞧见,传出去了,于我们二人名声都不好听。”
青霭顿悟,赶紧点点头。
纵然心中仍旧有些许遗憾,可她也知晓姑娘这样做才是对的。
待寄完信回来,青霭想到曲嬷嬷那一伙人,眉间不由得又浮上几分愁绪。
“姑娘,不然还是告诉殿下,让殿下出面做主吧。”
“不可,”阮笺云摇摇头,“你可还记得那丫头同你说了什么?”
见青霭表情茫然,提醒道:“皇后钦点的老人了。”
青霭恍然记起,却还是有几分不解。
“傻丫头,”她笑一声,慢声道,“这是在拿皇后压我们呢。”
“如今殿下虽然独立门户了,皇后名义上也还是殿下的母亲,你让殿下去将中馈从她亲选的人手里要过来,再是合乎规矩,落在旁人眼里,也难免不被说成忤逆不孝,锱铢必较。”
“那,那该如何是好?”青霭一听,心下不免生出些绝望,“难不成只能等她们自己将账簿让出?”
“你且放宽心。”
阮笺云垂眸,给自己斟了一盏茶,不紧不慢地吹了吹汤面上的浮沫:“此局并非无解。”
偌大一个皇子府,油水虽多,但一小部分人吃肉,剩下的人却连汤都喝不上几口。
不患寡而患不均啊。
她有心想要锻炼青霭:“你说,她们为何不肯把账簿交出来?”
青霭想了想:“肯定是为了捞油水。”
阮笺云点点头:“不错,这是其一。”
只是其一?
青霭有些困惑地眨眨眼,鼓起腮帮苦思冥想起来。
瞧见她的神色,阮笺云有些忍俊不禁,曼声卖了个关子:“至于其二嘛——”
“做事,须得‘瞻前顾后’,才算得周全。”
“捞油水是‘瞻前’;那‘顾后’,自然是为着做过的事不出纰漏。”
青霭听到这里,眼睛登时一亮:“我明白了!”
“她们不是不肯,是不敢!”
阮笺云朝她递去一个赞许的眼神:“不错。”
裴则毓十五岁出宫立府,这五年来,府中都是曲嬷嬷一人操持。
这次裴则毓成婚成得匆忙,想来是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估计这会正绞尽脑汁补缺漏呢。
她招招手,示意青霭附耳过来。
“你去……”
青霭听了,精神为之一振:“是,奴婢这就去!”
果不其然,手中这本账簿还没翻过半,青霭就领了一个人进来。
“奴婢见过皇子妃。”
阮笺云抬眼。
面前的仆妇三十岁上下,五官端正,浓眉乌黑,右眼角有一小块浅红的瘢痕。
她脊背挺得笔直,声音也是不卑不亢,此刻面色平静地与阮笺云对视。
阮笺云心下顿时生出几分好感,微微笑了一下:“起来吧。”
“叫什么名字?”
“奴婢姓周,单字英。”
“君子周而不比,颜如舜英。*”阮笺云笑了一声,赞道,“好名字。”
“你今日来,有什么事?”
周英定定看了她半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奴婢要告发曲嬷嬷伙同亲信,仗势欺人,贪污府中银钱。”
“被奴婢发现后,还栽赃给奴婢妹子,强逼她去做粗使丫鬟,日日鞭打责骂。”
想起妹妹挂在梁上的白绫,周英咬牙,狠狠磕了个头:“求皇子妃做主!”
“你说她贪污银钱,可有证据?”
周英迟疑片刻,眸色迅速黯淡下来。
阮笺云便懂了,垂眼翻过一页账簿:“那便是没有了。”
“放心,会有的。”
周英闻言登时抬头,却见面前女子合上账册,托腮望向自己,唇角勾起一抹淡笑。
“但我需要你去做些事。”
瞥了眼窗外天色,她转头问青霭:“什么时辰了?”
“还差一刻酉时。”青霭答道。
那想来裴则毓应当快回来了。
阮笺云心中思量片刻,让青霭扶周英起来,交代道:“你先回去,不要对旁人透露今日来找过我的消息。”
“明日上午,青霭会告诉你要做什么。”
—
落日熔金,暮云合璧。*
帝京最大的酒楼食鼎阁,此时正是生意最红火的时刻。
长街上响起此起彼伏的吆喝声,炊烟飘渺,晚风里氤氲着食物的热香,顺着敞开的雕花窗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