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太子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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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夫将今日之事守口如瓶。

    安顿三种水源时,青霭搬起那冰块,顿时“呀”了一声,遗憾无限。

    “姑娘……”

    冰块原本便因路途化了不少,又因阮笺云止血救人缺了大半,此时仅剩的部分也已浸入了铁锈血腥气,难以再作煮水之用了。

    阮笺云早已料到这种情况,所以此时并不意外,反倒轻轻拍了拍青霭的手:“辛苦我们青霭一路拖它下山了。”

    见青霭还是一副愁眉苦脸的表情,便挽了她的手臂安慰道:“无事,不还有其余两种水源吗?”

    虽缺了水源,但好在她还有茶种,再不济,还有手艺。

    今日舟车劳顿,又频生风波,阮笺云洗漱完已是眼皮都睁不开,甫一沾枕,便昏昏入梦。

    翌日醒来,只觉头昏脑涨,浑身无力。

    她强撑着身体起床,却险些跌倒在地,幸好青霭眼疾手快将她扶住,才不致摔个鼻青脸肿。

    青霭将手覆在她额上,只觉手下仿佛贴了块烙铁,滚烫灼人。

    “昨日我就叫姑娘不要脱披风嘛!如今难受,又有谁能来替。”

    阮笺云惨白着脸,知道她是心疼自己,虚弱笑了笑,刚想宽慰她,张开口,却又呛咳起来。

    等了一阵,府里郎中来了,开了道方子。青霭去抓了药回来,阮笺云服下后,蜷缩在被子里发汗,迷迷糊糊间又睡了过去。

    她心里惦记着试茶,睡得总不安稳,半梦半醒间,被青霭唤醒。

    “姑娘,宫里来人,说是皇后娘娘想请您进宫叙话。                                                ”

    阮笺云出了一身的汗,仍是昏沉着,闻言用鼻音“嗯”了一声。

    “……你去辞了娘娘,说我感染风寒,怕过了病气。待病好后,再亲自去给她老人家赔罪。”

    青霭应了一声,给她掖了掖被角,转身去回宫人。

    ……

    凤仪宫。

    “感染风寒?”

    皇后端坐正中,下首坐着楚有仪,此时听到内侍回禀,有些遗憾地喟叹一声:“那倒是有些不巧了。”

    阮贵妃近日作妖得紧,竟隐有复出之势,她咽不下这口气,这才召了阮笺云入宫。

    一则是为了恶心阮贵妃,二来嘛,也确实是因为这孩子说话语气柔和平缓,不知怎的,听起来就是让人觉着舒心。

    楚有仪有些关心地问来传话的内侍:“可要紧吗?”

    那内侍张口,刚要作答,门口忽得进来另一个女使,面带喜色,躬身道:

    “娘娘,侧妃,太子殿下到了。”

    “太子?”皇后闻言,一下子站起身来,又惊又喜,霎时将阮笺云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当真?快快,迎他进来。”

    随即转身,嗔怪地对楚有仪道:“你这孩子,太子回来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提前告诉本宫。”

    楚有仪眼底闪过一丝茫然,但立时被她很好地掩饰了过去,只抿嘴笑笑,做出一副羞涩之态。

    隔开内室的帘幕早已被宫人拉开,远远地,便见一道挺拔高大的身影缓步而来,绛色衣底上蟒纹描彩织金,随着他的步伐微动,栩栩如生,如上九天。

    “儿臣参见母后。”

    低沉的声音响起,一派端方沉稳,雅正庄严。

    “我的儿,”皇后满脸喜色,快步迎上来接他,“不是说好四月归,你怎得提前半月便回来了?”

    她不住围在男人身边打量着,眼眶一热,喃喃道:“黑了,瘦了……”

    再雍容端庄的女子,此刻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母亲。

    楚有仪站在皇后身后,有些痴痴地注视着他。

    男人五官英挺深邃,突出的眉骨下,一双凤目平静而淡漠,器度沉厚,仪望甚伟。

    那双淡漠的眼里,承载着国土山河,天下万民。

    这是她的夫君,大梁的储君,是将来万顷国土的君王。

    所以,即使她从未在那双眼里看到自己的身影,亦无悔、无怨。

    只要能一直默默守在他身后,她便已足够满足。

    “瞧母后,太过高兴,都忘了让你坐下。”

    皇后拭过眼角,转身拉过楚有仪的手,放到裴则桓手中,笑道:“你们夫妻数月不见,仪儿也思念你得紧呢。”

    楚有仪颊边漫上红霞,撒娇地喊了一声:“姑母……”

    滑腻柔荑递到手中,裴则桓没松开,却也没握紧,只淡声问:“母后和侧妃方才在聊些什么?”

    皇后不满他叫得生疏,却也因为他刚回来,不忍苛责:“没什么,不过你离京后,你九弟娶妻了。他那妻子是个有意思的人,本想召她进宫来陪本宫叙叙话。”

    “是吗?”语气依旧古井无波,只状似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