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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

    你晕倒了。

    当晚本就精神不振,噩梦惊醒后,又穿着单薄睡衣在楼下游荡。尽管老宅的温度适宜,但休闲厅为了通风散烟气窗门大敞,哪怕裴袭在第一时间给你披了他的外套,你还是浑身发凉头重脚轻,又受到裴袭的二度惊吓,一头栽到了他的怀中。

    你没来得及解释什么。

    你原本想说,那条祝福是一场误会,你与裴徽没有纠缠不清。

    还有一句你早就想问,你想问裴袭是不是知道你与裴徽少时有过纠葛。他看起来并不爱你,对你向来冷淡随意,可在裴徽的事上他表现的多疑敏感,让你心力交瘁无措难安。

    你想和他说清楚,又懦弱的不知从何说起。

    你的过去,对你而言是场难以启齿的噩梦,恐惧的余压未散,你也迟迟没有从阴霾中脱身。

    与裴袭的婚姻,击碎了你对未来的向往,在畏惧他的同时,你又羡慕他的强势独裁,随之是挥之不散的自卑。

    那么卑弱无用的自己,在他眼中本就不堪,你真的,没勇气告知他那些过往,想必他也没耐心倾听。

    面对裴袭近乎残暴的猜忌不信任,你能做能说的只有单薄一句:“我没有……”

    没有妄想与裴徽再续前缘。

    没有胆量背叛这场利益联姻。

    更没有他想象的那么不堪污乱。

    现实与精神世界的双重击垮,懦弱如你也需要发泄倾诉,你有些庆幸突如其来的晕眩,因为你不确定在崩溃的状态下,你会对着裴袭说些什么。

    你哭湿了他的衣襟,熟悉的冽香混着血气,吸入你的口鼻。

    眼前阵阵发黑,你摇摇晃晃站立不住,被裴袭裹紧外套抱起。

    他把你带回了卧室,意识迷离时,你恍惚听到裴袭表弟的惊叫,又被喝止,“嚷什么。”

    你蜷缩起身体,感觉裴袭的声音低了几度,将你放置到床上,“去叫家庭医生。”

    裴老爷子惜命,开出高昂薪资养着一家医疗团队,哪怕年节,也有医护守在这里轮岗。

    表弟摸起手机急匆匆要往外走,走到一半,他想到什么,鲠住了,“哥……”

    他小心翼翼提醒:“刚刚不是那啥……家庭医生……跟着裴徽去医院了……”

    裴袭的手贴在你的额头不动了。

    泛凉的温度驱散了炙热带来的眩晕,你能感受到落在颊侧的浅浅呼吸,裴袭似乎贴你极近,近到你能感知到他的心情变化,很糟糕。

    山雨欲来。

    21

    你在发烫,体温越升越高,哭得满脸湿漉意识模糊,逐渐听不清外界的声音。

    意识越陷越沉,你很快陷入黑沉的梦魇,不省人事。

    不知过了多久,手背的刺痛感将你唤醒。

    房间昏暗,你被包裹在厚厚的绒被里,单条手臂搭在床铺上,正在吊点滴。

    喉咙又干又痛,贴着针头的手麻木僵硬,你不舒服的挣动,很快被人抓住手腕,“别动。”

    你的意识还不清醒,转不动脑子也看不清身旁的人,只是喃喃的喊疼。那人掀开你的衣袖,很快叫来医生,你隐约听到“鼓针”一类的字眼,夹杂着谁的质问。

    重新扎针后,你的手被妥善安置在软垫上,滚烫的热气驱散点滴席卷的阴寒,有一只手始终扣在你的手腕,镇压着你的扭动。

    当你喃出口渴时,很快又有温热的水递到唇边。你被人扶坐起身,因烧的浑身无力,只能软趴趴枕在那人怀中,几口热水咽下,疼痛的喉咙才有所好转。

    睫毛无力掀动,你吃力睁开眼睛,终于看清了照顾你的人。

    是他。

    似乎也只能是他、你只有他了。

    “裴袭……”低低唤着他的名字,也只有在此刻烧糊涂了,你才敢对他直呼大名。

    看不清他的脸色,得不到回应的你哽咽着,又喃喃喊了几次,等他应了,你又抽抽搭搭哭了起来。

    本就汗湿的头发,被泪水再次泡透,你被他抓着手腕,红烫的手指鸟啄似揪着他的衣襟,又开始一遍遍重复,“我没有……”

    太可怜了。

    要是此刻有外人在场,看到你蜷在裴袭怀中的可怜模样,不知情者要以为裴袭怎么欺辱了你。

    你哭的那么可怜,又把自己搞得那么狼狈,好像还含了天大的委屈。

    裴袭帮你擦了擦眼泪,没擦干净,反而将自己的手指沾湿了。源源不断的泪水像在帮他清洗指腹,真不知你哪来那么多眼泪。

    “好了。”

    听你还在一遍遍重复说没有,他掐住你的脸颊,颇为不耐回了句:“知道了,你没有。”

    你不懂裴袭知道了什么,所谓的没有又指什么,事实上就连裴袭自己也不知道。

    他现在没心情去追问那些乱七八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