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长子…… 

    李缘好像知道那个千古谜题的答案了。 

    因为这和华夏的婚姻制度有关。 

    与后人说的三妻四妾不同，华夏古代从来都不是三妻四妾，这只是一个假说法；华夏古代从有记载开始——甚至有传说是黄帝时期、乃至是母系社会后期的女娲厘定社会姻缘时开始，一直都是一夫一妻制度，只不过古代还有个‘多妾’。 

    一夫一妻多妾制，才是华夏古代遵循的婚姻制度，而这也造成了正妻和小妾之间的巨大地位差距。 

    后世的古装剧里，经常有小妾跟正妻斗的事……那个看看就得了…… 

    现实古代里，只要那个正妻还没被废，小妾敢跟正妻斗？ 

    你看人家扇不扇得死你！ 

    相对应的，正妻所生的嫡子和其他庶子之间，在继承权和地位上也有着宛如鸿沟一般的差距。 

    一般来说，是只有嫡子才有大部分财产的继承权的，其他庶子则顶多分点小玩意。 

    如今战国时期还分媵、妾，但此时的妾地位极低、与府中女婢相差无几，自然和正妻之间的差距、双方孩子的差距也更大。 

    但战国被称之为礼乐崩坏的时期，这个制度也遭受了一定的挑战。 

    庶子如果有才，也可以‘转正’——比如战国七雄赵国的创始人赵襄子、齐国孟尝君田文，他们都是身份低微的庶子出生，被父亲知晓才华后扶正；甚至田文刚出生时还被父亲要求杀了、要不是母亲心软偷偷养活了他，战国四公子说不定就要成三公子。 

    第二个转正方法，就是看母亲了——最典型的就是此时赵国的那个娼姬，历史上的她被赵偃那个昏庸的恋爱脑、冒着天下指责废了之前的王后转而立她为后，连带着之前的太子也被废了。 

    现在看来，项羽的父亲似乎两条路都走不通，只有一个庶长子的身份。 

    估计是此时项燕没觉得这个庶子有什么本事，所以一门心思都在嫡子项梁身上，自然这庶子也没什么表现机会和记载了。 

    但后来，这庶子生了个天生神力的项羽，这才被项梁这个叔父看重。 

    至于为什么其父亲依旧没有记载，估计是因为刘邦和西汉官府没想着写史书，后来司马迁自己要写《史记》时又因为时间有点久，以至于找不到那个本就没什么记载的项羽之父了。 

    不然项羽如此一个名人，项家又是楚国第一将门世家，不可能连父亲名字都没记载。 

    不过李缘恶趣味的想，或许当年的大秦朝廷应该对楚国有一些记载的，指不定就有项家这个楚国第一将门的事，也会有他父亲；但被项羽一把火…… 

    李缘乐呵呵的对嬴政说起了这个猜想，迎来了嬴政的一个白眼：“别提那把火！” 

    “政哥，那都是历史上过去的事了。” 

    “寡人心里过不去！” 

    “……” 

    “把这后院的人彻底弄死，然后我们去项地。” 

    …… 

    第二天清晨。 

    项家变成一片废墟的事在整个国都传开，上到楚王下到平民，无一不被震撼到说不出话。 

    那可是项家，论家丁护卫的武力，整个国都他们府邸的力量仅次于王宫。 

    可就这么一个家族，整个府邸里数百人居然一夜之间被灭门，房子都倒了…… 

    人们都知道是谁干的。 

    但没人敢说。 

    王宫里。 

    三大公族和王室的几个老者互相看了看，谁都不愿意开口说话。 

    秦国人一边在边境有大军，又在楚国国都内公然灭了项家的府邸，这简直就是把刀架在他们脖子上，那条约，估计不签不行了。 

    不然谁知道下一个遭攻击的是哪家？ 

    而从现实来看，楚国似乎只有签条约一条路，派去五国的使者没一个传信回来的，估计他们谁都不想帮忙。 

    可这么被人威胁着签…… 

    “老夫昨日归家时，家中子弟都在讨论着何时能买东西。”景利说了句无关的话：“你们家中的呢？” 

    屈宏和昭懿对视了一眼，都黯然的点了点头。 

    几个王室主脉的老者更是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因为他们早就抱怨过这一点。 

    这个台阶，让他们不得不下。 

    “既如此，为了楚国之安宁，便应了秦国人吧。”屈宏说了句，随即看向了昭懿和景利：“至于和秦使谈判之事，二位官身最高，老夫就不参与了。” 

    昭懿脸色一变，随即对着景利拱了拱手：“景令尹才是掌管国政之人，末将不敢越权。” 

    景利：“……” 

    你特么当初杀楚王时怎么没想过越不越权的事？ 

    现在要谈丧权辱国的条约了，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