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 12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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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陪着你。”

    刘之衍的确能感觉到少女的体温,他还能感觉到少女细腻柔软的小手,是如何轻而软地抚上他的掌心。

    “……”刘之衍脸色很镇定,可是呼吸微微乱了,耳朵尖在悄悄发红。

    “好,”应子清扫了眼那边的字画后,说,“来,跟着我说。”

    应子清咳了声,低声道:“这幅字写得很工整!”

    “?”刘之衍看着她。

    应子清用力捏捏他的手:“跟着我说!”

    刘之衍迟疑地抬起眼,当着一群人的面,缓慢道:“这幅字……写得很工整。”

    应子清很正经地继续道:“这幅画,黑黑白白,还有灰,颜色太好看了!”

    “……”刘之衍说不出口。

    应子清催促似的,用力捏他的手。

    刘之衍微不可查地叹气,嘴角却微微扬起:“这幅画,颜色黑白,还有……灰,画的不错。”

    此言一出,众位才子诗人,听得是皱眉的皱眉,咳嗽的咳嗽。

    这样粗鄙不堪的话,怎么出自太子殿下的口?

    难道太子殿下果然如传闻所说,胸中无墨,愚不可及?

    应子清又道:“画上的农夫,手中怀抱青竹与菊花,我也看出来了,有‘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高妙意境。胡云大师所做的画作,有超尘脱俗之态。”

    在大晋朝之前,也有一个同名同姓的陶渊明陶公作的诗词,应子清直接拿来用,倒免去自己写了,她是真不会写诗。

    刘之衍照她的话,重复了一遍。

    然后,应子清笑了下:“礼乐崩坏,君王昏聩,陶公处于浊世,心中失望,所以作此诗。阁下效仿陶公的意境,寻求避世,究竟是何意?难不成是在影射……                                                当朝昏暗,腐朽至此?”

    刘之衍听罢,嘴角几乎压制不住,扬得极高。他却面色冷淡,不疾不徐地将应子清的话,逐一复述,一字不漏。

    胡云吓得双腿直发抖,他哪有这个意思!

    他不过和那些雅士一般,以避世的姿态,博取清高的名声而已。

    这种鬼话,别人说的还尚可,胡云必定睚眦必报,痛骂对方几句。

    然而,此言是太子所说,这……是不是有发难问罪的意思?

    他们好像到此时才发现,太子是君,有至高无上的权威,但他们从未拿出对应的恭敬和礼遇……

    胡云噗通一声,跪地求饶:“太子殿下,臣偶借陶公的意境,倾慕陶公旷达恬淡的雅韵……绝无、绝无暗讽圣上之意,望太子殿下明察……”

    一时间,现场的文人儒生,纷纷跪地,告饶不止。

    “哎,贤侄,何必如此严肃。”安景王拍了拍手,宽慰大家道,“不过是场聚会,没有那么严重,我知道没人会这么想,都起来吧。”

    不过众人还是畏惧太子,依旧恭敬地垂着脑袋,不敢起身。

    安景王又说了几句话,才堪堪解了围。

    众人起身,再一次告了罪,重新坐回案前。

    有儒生想喝点酒,压一压心中的畏惧感,谁知一握上去,杯中清亮的液体直打颤。

    太子发了威,气氛低了下去,现场跟冻住似的,再也热闹不起来了。

    安景王倾力举办的松云雅集,眼看就这么烂尾了。

    与属下对视一眼,安景王微微点头。

    有一太监腰背弓得极低,双手捧着一盘铺在碎冰上的生鱼脍,他穿过重重人群,最后来到刘之衍的桌案前。

    生鱼脍一摆上桌,浓重的鱼腥气扑面而来,应子清不禁皱眉。

    谢凝荷见了,急忙从襦裙抽出丝帕,捂住鼻子道:“怎么这道菜又来了,难闻死了。”

    刘驰骞骂了声:“多半是厨房不敢有自己的主意,还是按照老规矩上桌!皇上又不在,为什么逼太子哥哥吃这糟心的东西!太子哥哥明明最讨厌吃这个生鱼脍了!”

    “怎么回事?”应子清小声问。

    刘之衍脸色微微发白,稍稍解释了下。

    原来这一招,也是庆帝干的。

    为了考验太子是不是有储君的风范,故意安排太子吃最讨厌的食物。

    刘之衍讨厌生腥,因此庆帝命御膳房,顿顿做腥气十足的生鱼脍,要他吃下去。

    好像只要刘之衍面不改色地吃下生鱼脍,大家就会觉得,太子殿下拥有一个明君的度量和坚韧的心性。

    说话什么的,只是克服一下心理障碍。

    当着众人的面,吃最讨厌的食物……

    就没那么简单了,可能会吐……

    这个庆帝在折腾和恶心儿子方面,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庆帝所作所为,完全可以列入典型的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