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瘟疫(1)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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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长剑,起身横过刀刃,抵在季临渊的脖颈之上。

    与这张让人讨厌的脸距离寸许,皇帝目眦欲裂,多年的压抑和痛楚都化作唇齿间的字字句句,从心头碾过吐出。

    “可父皇把夫妻之爱给了你母亲,所有舐犊之情给了你。我母妃去世的时候,父皇却在为你庆生。就连你的府邸,也是父皇亲自赐名‘云安华府’,我焉能不恨?”

    季临渊听着皇帝的控诉,脸上努力维持的平静也渐渐崩坏,眼底涌起的眼泪无声落下,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颤。

    “你心痛你母妃的遭遇,我又何曾好过?我三岁那年,我娘为了救你而死,我一个孩子,守着跟冰窖一样的府邸,还要被迫记在臣子名下,不得入皇室宗庙!我明明应该跟你一样,学齐家之术,修治国之能,可我从头至尾都只能受尽嘲讽,只能是前臣季泰之子,季璟!”

    “李熙,”季临渊悲切地脸上扬起怪异的笑意,他轻声念着皇帝的名字,却又将脖子主动压上剑刃,一道血线顷刻出现,“是不是喊久了,你也忘了,我原本,应该叫李璟。”

    “是李璟啊!”

    “我没忘!”皇帝怒吼出声,眼泪簌簌落下,彼此就像两头困兽,不死不休不退让,“就是因为我没忘,所以每每想到父皇那样喜欢你,你母亲又因我而死,我焉能不怕!”

    “李熙,”季临渊伸手抓住剑刃,血珠一滴滴自手中落下,但他恍若不觉,只死死盯着皇帝,“前尘之事你我皆不可再改,你有你的怨,我有我的恨。现在最重要的,是南方的瘟疫。疫区的百姓,他们需要你,需要你给出一个帝王该有的决断。”

    “还请皇上,早下决断。”

    哐啷,长剑落地。

    皇帝推开季临渊,精疲力尽地瘫坐在龙椅上。

    季临渊后撤几步,依旧维持着一个臣子的本分,带着满手的鲜血淋漓,躬身行礼离去。

    刚走出养心殿,他的身后便传来皇帝的声音。

    “传朕口谕,复翰林学士季临渊中书令之职,代朕前往疫区,彰显皇恩,安抚人心。”

    圣旨传到翰林院,宋澈衍捧着圣旨,跟身后的一众同僚面面相觑。

    谁能想到一个早朝,就把自家管事的调走了,速度之快,让人咋舌。

    江寒星原本也在疑惑这突如其来的复位,一转头却见棠柳月面色凝重,不由担心道:“柳月,你身体不舒服吗?”

    棠柳月愣了愣

    缓慢悠长的上课铃打响,走廊上穿着各色的学生便急匆匆踩着铃声往各自的教室奔去,本来排在厕所的长队也不得不散去。

    但,排在门口的可以散去,那蹲在里面的,可就不是那么好散去了。

    大四开学第一天,吃了室友姜寒星一个包子而坏了肚子的简琦缘,此刻正在厕所里,听着上课铃那催命的声音,心里拔凉拔凉的。

    最后等她处理完走出厕所                                                的时候,上课铃已经打完两遍了。

    算了,死就死吧。简琦缘咬咬牙,拔腿朝自己的教室跑去。

    走廊上,老师讲课的声音此起彼伏地响起,简琦缘穿行其中,只感觉臊得慌。好不容易走到教室门边,她深吸一口气——

    一个转身站定,简琦缘抿着唇,绷着脸出现在教室门口。

    “报告!”

    九月的时节天气还不凉,教室上空调和风扇呜呜吹个不停。墨绿色的窗帘被拢着,日光就这样肆无忌惮地飘进教室,落在了讲台上的男人身上。

    男人穿着深蓝色西装,宽肩窄腰,身形笔直高挺,乌黑的头发被修得利落齐整。皮肤白净,五官深邃精致,恰如其分地长在脸上,神色恬淡沉静。此刻他正双手撑在讲桌上,转头静静注视着这个打断他讲话的女孩子。

    但在二人眼神交汇的瞬间,简琦缘眼底有诧异的神色。

    “怎么回事?”男人的嗓音低沉浑厚。

    俊美的脸搭配低沉如洞穴巨兽般的嗓音,还是一如既往地不搭,就好像林黛玉开鬼火。

    斟酌了一下用词,简琦缘慢慢开口:“老师,我刚刚身体不舒服去洗手间了,所以来迟了。”

    男人轻轻“嗯”了一声,微微抬了抬下巴,简琦缘便识趣地快步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刚坐下,姜寒星便把一个本子推到简琦缘手边。后者拿过本子一看,上面写了两句话——

    【学校特聘的创业老师,叫阮书文】

    【之前创业课都水水的,现在看着这张脸,我可得好好学】

    简琦缘轻哼了一声,嘴角有难掩的笑意,顺手在本子上回复了一句,便把本子推了回去。

    姜寒星拿过一看,差点没被气死。

    【你猜这个创业老师有没有创过业?别学歪了宝贝】

    开学第一课通常不会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