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瘟疫(3)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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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张,展开后细细检查,确定跟当年放进去的是同一张药方之后,她把药方拿给季临渊,想让他也看看。

    却见季临渊正死死盯着手里的玉佩。

    那个玉佩,是箱子里的东西。

    “这个玉佩,也是你娘的?”

    棠柳月不明所以,只得如实回答:“是,我阿娘生前很珍惜这个东西,说是阿楚给她的。”

    “可是……”季临渊拿起玉佩,透过天光,玉佩里的天家龙纹清晰可见,“先帝也有一枚这样的玉佩,两枚合并,才算合了它的名字。”

    “双龙珏。”

    养心殿里,太师章奭正在给皇帝汇报政务。末了,他忽然话锋一转,说道:“近日臣听闻季璟已经到了安乡,跟安乡的百姓同吃同住,很是安抚人心。”

    皇帝低头拿着朱砂笔处理朝务,头也不抬,“是,他做的很好,朕心甚慰。”

    章奭神色微动,流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季璟愿意收心也好,若能像辅佐先帝那样辅佐皇上,乃是我朝幸事。”

    皇帝放下笔,颇为慨叹,“总归是亲兄弟,我信他,他自然也信我。说句难听的,朕膝下皇子年幼,若哪日……还是要他回来辅佐,朕才能安心。”

    章奭躬身,态度恭敬:“皇上春秋鼎盛,定能护大茗千秋万载。”

    “只是臣担心,季璟退却朝堂许久,如今骤然复位,朝臣眼热追捧,也引得多方嫉妒,不知季璟能不能承受得住?若是还如当年那般桀骜不驯,怕是有负皇恩。”

    “危难之际,季璟愿意以身犯险,这份心意已是难得。”

    “皇上仁慈,季璟也懂收敛。想来应该不会再如当年那般,在朝堂上公然呛声皇上了。”

    章奭字字句句都在关心季临渊,但其中潜藏的引诱和暗示,像一把未开刃的长刀,虽不伤人,却透着令人胆寒的光。

    皇帝屈起手指,轻敲桌面。

    “太师若是无事,暂且退下吧。”

    章奭面色微变,旋即恢复如常。躬身行礼后,                                                便安静退下。

    皇帝看着章奭离去,神色也一分分冷了下去。

    拿到药方的棠、季二人不敢懈怠,赶紧把药方交给许伯等几位大夫检验。最近看守的士兵里也有人开始被疫病传染,军中监管逐渐不力,有很多人开始流窜。所以棠柳月便跟着季临渊挨家挨户搜查流窜的难民。

    果不其然,在搜查到一家客栈的时候,有一个瘦削的黑影,擦着季临渊身侧就飞了出去。

    季临渊虽当下没有反应过来,但很快便追上去。对方是个半大的少年,又因为连日不进米水,跑没多远便被季临渊抓住,按在了地上。

    “放开我!”少年蓬头垢面,用力扭动身体,嘶吼大叫。

    棠柳月跟上来后,拨开男孩的头发,却诧异地喊了一声“沈易寒”。而少年透过她脸上的笼巾,看清长相后,也立刻停止了挣扎,愣愣不语。

    “你认识他?”

    面对季临渊的问话,棠柳月点点头,“以前在安乡,我是他家的武术先生。”

    说罢棠柳月急急推开季临渊,把沈易寒扶了起来。却不想沈易寒一头埋到她肩上,低声抽泣。

    棠柳月虽有些讶异对方的举动,但还是轻拍沈易寒的后背,以示安慰。

    沈易寒哭了好一会才从棠柳月肩上起来,眼眶和鼻尖都红红的,再加上一身脏兮兮的,真的是可怜的紧。

    他睁着一双湿漉漉的清透眼睛,声音抽抽搭搭,“师父,你是来找我的吗?”

    “不是。”季临渊快人快语,抱胸站在一边,装作无意地看看天,看看地。

    “那也没关系,”沈易寒拉住棠柳月的手,放在脸边,生怕她在自己眼前消失,“能再见到师父,就是好事。”

    棠柳月有些哭笑不得,抽回手关切道:“你怎么会这样?出事那会,沈家没有立刻动身离开吗?”

    沈易寒摇摇头,“我爹他们只顾着自己走,没人管我。”

    棠柳月一时语塞,才想起沈易寒是沈家三房庶子,不得宠的母亲为了生他难产而亡。他又生性敏感,心思细腻,自小背负的“克母”骂名让他心结难解,进而常年体虚。

    一个病弱不受宠的庶子,对家族来说,最是无用。

    棠柳月摸摸沈易寒的脸,“没事我带你回去。但我只有一个条件,不许乱跑,知道吗?”

    沈易寒听话点头,跟刚才被季临渊压在身下,狂叫嘶吼的模样判若两人。

    回到营地后,趁着许伯给沈易寒号脉看诊的时候,季临渊偏头凑近棠柳月,低声调侃:“我看这小子对你心思不纯。”

    棠柳月神色平静,从容不迫。

    “当时我离开沈家进京科考的时候,他就向我提亲,只是我没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