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生病(1)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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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相识,这个男人就瑟缩在柴房的一角,用这副模样拦下她的脚步。
见棠柳月还不肯回头,沈易寒眼里豆大的泪珠滚落,眼神落寞,语调酸涩又难听:“师父别这样,我错了,我错了……”
最后这顿饭怎么吃完的,棠柳月已经记不得了。她只记得,沈易寒掉的眼泪,没有一碗也有半碗了。
只是这头刚哄好沈易寒,这头棠柳月自己就出事了。
俗话说得好,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
十月的最后一天,在同僚都因劳累过度而病倒两三轮后,棠柳月自己也终于病倒。撑到病体无法下床的那一刻,她才不得不居家静养。
皇帝知道后,不仅派了太医登门诊治,还赐了很多名贵中药,务必让棠柳月养好身子再回翰林院。
秋姨和沈易寒自不必说,每天贴身照顾棠柳月。
而许伯因为是医者,所以时常跟宫中太医交流病症,每每接下宫里送来的药材,都感慨万分,净是在医书上学过但头一次亲眼看过的东西。
高烧不退之下,棠柳月半睡半醒,只感觉喉头像烧了一把火,燎得她十分难受。直到额头上罩下一片冰冷,她才稍稍觉得好了些,眼睛费力地睁开一条缝。
烛火下,有个穿着天青色衣服的男人坐在床边浣洗脸巾,看不清面容,但周遭残留着熟悉的气息。
“季临渊?”
男人动作一顿,但随即笑了笑。将脸巾拧干挂起后,伸出修长湿冷的 手指,握住棠柳月滚烫的手腕。
“季临渊早些时候是来看过你,但已经走了。”
“我是沈易寒。”
皮肤乍然触碰冰冷,棠柳月闭上眼拧着眉想要抽手,但几次未果。到最后,手腕的温度都尽数流向沈易寒。
“冷……”棠柳月侧身裹紧被子,低声求饶,她的脑子又开始混沌,身上又冷又热。
沈易寒不为所动,握着皓腕的力道不减分毫。只见他抬手拨开棠柳月的衣领,一朵九瓣银花浮现在脖颈之上,红肿异常。
他盯着那朵花,心底的某一隅,鼓动起不知名的兴奋。他是知道的,知道这个女人是曾经的叛党余孽,知道她的身份是王朝的禁忌。
但他不在乎,因为他对她的感情,本身就是一种禁忌。
哪怕被家主发觉,鞭抽棍打,罚跪雪地,遍体鳞伤,他也会一遍遍在心底撰刻她的名字。
当然,这些曾经阻拦他的人,已经借着疫病,被他悄无声息地除掉了。
现在的他,只需要一味的扮可怜。她是最心善的,一定会同意自己留在她的身边。
只是其余的男人……
指腹轻抚着那朵银花,那片皮肤因为他的触碰而微微颤栗。
沈易寒记得曾在志怪杂书上看过,身中九瓣银花者,躯壳较常人更为健硕。一旦病倒,非寻常药物可医治。需得咬破花蕊,吸出体内毒血,方可痊愈。吸血者切忌吞咽毒血,否则身热情动,不能自抑。
这些天无数汤药灌下去,棠柳月确实没有恢复的迹象。
将领口扯开了些,沈易寒慢慢俯下身子,嘴唇才轻轻碰上花蕊,棠柳月便浑身一颤,没被束缚住的那只手登时抵在沈易寒胸前,死死抓住他的衣领。
紧了松,松了紧,一片褶皱。
沈易寒并没有离开那朵花,而是伸手将棠柳月紧紧扣入自己怀中,唇瓣辗转之际,咬住花蕊。
轻轻用力,花蕊便在口中裂出一道口子,猩甜的血液顷刻溢满唇舌。
与此同时,棠柳月皱眉,仰头哈气,灵魂好似从身体深处被抽离。眼角沁出泪水,分不清是痛苦还是欢愉。体内的热度随着血液流出而急速流失,她不得不蜷缩起身体,紧紧抱住眼前人的脖子,贴近这个散发着无尽热气的人。
她很想让身上的人停下,但所有的话语,皆化作一阵阵嘤咛,刺激得那人动作愈加猛烈。
唇舌吮吸着那片柔软,任凭耳边挣扎、啜泣、喘息连连,沈易寒都没有停下。
许久之后,他才微微抬脸,取过一块脸巾,将黑红的毒血吐在上面。
这个法子确实见效快,一会的功夫,棠柳月的高热就已经退去,沉沉睡下。而随着高热退去,九瓣银花又渐渐隐入皮肤。
沈易寒用拇指轻轻揩去花蕊处的余血,此刻那里已然变得平整。方才吸血的伤口,也只剩一条细小的划痕。不这样贴近细看,根本发觉不了。
沈易寒慢慢起身,松开已经被握得泛红的手腕,动作轻柔地为棠柳月合上衣领,掖好被子。
似猎手打量猎物那般,他的眼眸里满是欲望。
“好好睡吧,我会永远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