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过年(2)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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掐住季临渊的下颌,几道红痕立现。

    “还不走吗?”

    季临渊忍着痛楚,呵呵笑了两声,“你不是说没必要吗?那就踩断吧。”

    ……

    他什么时候听到的?

    就这一晃神的功夫,季临渊便收回了腿。

    忽而失力的棠柳月重心不稳往前一扑,将将站稳却被一双大手往下拉,直直往眼前人的怀里倒去。

    没有想象中的磕碰,棠柳月被稳稳护在季临渊怀里。她跪坐在男人的腿上,伏首在他的肩头。

    宽大厚重的披风旋开遮住二人,背上的大手宛如钢条,将棠柳月拥在怀里,不肯松开。

    形势的逆转让棠柳月一时无法接受,又是这样暧昧的姿势。抬起涨红的脸,她双手捶打季临渊的肩膀,羞愤道:“松开!松开!”

    季临渊任由棠柳月泄愤,只定定看着她。

    “你想要什么结果?”

    动作一停,棠柳月怔愣片刻,显然没明白意思。

    季临渊抿了抿唇,神色很是委屈:“你要名分,我明日就可以跟皇帝请旨赐婚;若不要,我一直陪你便是,总是依你的。怎么会……没有结果?”

    他好像,真的很伤心。

    棠柳月顿时哑火,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说什么。

    最后只得垂下脸,不去看眼前人。

    季临渊越看越觉得一颗心坠入冰窖,不甘心的他凑近棠柳月的脸,与她额头相抵,“全然是因为我的身份,无一丝他意吗?你说,你说啊……”

    “……不要逼我。”

    她完全可以骗他,或者说一些好听的话混过去。总之说什么,都比这四个字好。

    但任何话语,都不如这四个字,诠释出她对他此刻的情感。

    彼此相对无言。

    夜来晚风急,满院响起簌簌风声。交织冷气,被呼吸卷入身体,带着丝丝的疼。

    远方夜空中时不时炸起烟火,升腾绽放,却又转瞬即逝。黑暗又重新占领夜空,把刚刚的光华吞噬殆尽。

    季临渊沉默地抱着棠柳月站起身,走到屋内,将她放到床榻上便转身离去。                                                棠柳月甚至来不及挽留,指尖只轻轻擦过他的袖口。

    门被仔细关上,她透过窗户看到季临渊大步流星地往府外走去。

    “脾气还挺大……”棠柳月看着离去的背影,低声喃喃,心绪忽而烦闷。

    花藤廊下,沈、宋二人默默看了一场大戏。

    看到季临渊离开,沈易寒轻笑:“季大人这是伤心了呀。”

    宋澈衍的神色意外又茫然,他忽然想起自己还问过她有没有对季璟动心。

    现在看来,挺荒唐的。荒唐到,他想弄清楚,自己到底差了哪一步。

    明明,是他比季璟先遇到了她。

    “季璟难过,不正合了你的意?”宋澈衍冷冷出声。

    “当然,”沈易寒痛快承认,语调阴恻恻的:“我对你,也是如此。若不是我此刻无权无势,我定要把她身边的人通通除掉。”

    宋澈衍转头平视沈易寒,对方的脸被月光划成两半,明暗交错。

    “疯子。”

    宋澈衍终于说出了他长久以来对沈易寒的厌恶。

    新年在无数庆贺声中匆匆流过,乘载着无数喜悦和分别,向前奔流不复返。

    还未过元宵,棠柳月便只身回到翰林院开始工作,敬业得让其他按点回翰林院的众人羞愧不已,只得更努力工作。

    临近三月,距离交付全书的日子越来越近,棠柳月完全无心想别的。只心无旁骛地待在翰林院,带领众人一遍遍送审礼部,一遍遍修书检查。

    终于,从去年五月开始,到今年三月,历时近一年,在翰林院近百号人的努力下,以经史子集为四部划分、收录千余种图籍,挽救四百部孤本善本、字数逾千万、汇集了无数人心血的《古籍全书》,终于是在皇帝万寿节的前十天,封书定稿。

    当皇帝身边的总管太监来翰林院通传圣谕,确认“封书定稿”,嘉奖所有参编官员整年俸禄时,整个翰林院如冷水炸油锅,顿时人声雷动,欢欣雀跃。

    棠柳月原本直挺挺跪着的身板,终是撑不住般,往旁边倒去。

    幸而江寒星及时扶住。

    两个人彼此握着手,忍不住泪眼朦胧。

    这一年,她们终于是熬过来了。

    养心殿里,皇帝满意地阅览着礼部送来的《古籍全书》的样本,止不住地点头:“棠柳月不亏是朕钦点的状元,文武双全,这套书编的是真好!”

    说完,皇帝又不禁在心底庆幸,还好当初没有强行纳她为妃。

    当妃子哪有当臣子有用?

    季临渊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