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收留(1)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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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它的眼睛却突然眯了眯,扭动着身躯似要与她贴近。
它缓慢的,扭曲的,像一条蠕虫,挣扎咕甬着钻出棉被。
而随着它慢慢完整出现,棠柳月的心里已然无声尖叫。
没有四肢,只有躯干,伤痕累累,跟梦里的自己一模一样。
唯一的不同便是,她是虚幻,而它是真实。
断肢处残存的一点皮肉碎骨,疯狂蠕动着,像一只爬虫,把赤裸无一物的肉块推向棠柳月。
棠柳月很想躲开,浑身都在用力躲避,奈何剧痛之下沁出满头冷汗,身下渗出丝丝血迹,她也没有挪动分毫。
只能眼睁睁看着肉块靠近自己,贴近自己,小孔摩擦着她的鬓边,外翻肉皮下的嫩肉与她紧紧相贴,温热的触感令她胃里翻江倒海。
砰!
肉块应声落地,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门外一阵骚动,很快便有几个村民闯进来,他们心疼地抱起肉块,嘴里不停哄着“阿权乖”“阿权不哭不哭”。
再一看床上,棠柳月的左手颤抖地举着,纱布被鲜血浸润。
派出去的人马搜查了一遍又一遍,始终没有进展。
季临渊焦心等待的同时,手上也没闲着。凭着那个犯人受尽酷刑后才供出来的“罗”字,他直接就跟皇帝申请调兵,将罗恒幡的府邸封禁起来,整整三日不许府内任何人进出。
包括罗恒幡。
刀兵相见最危急的时候,罗恒幡的剑抵在季临渊脖子上,而弥氏姐妹的刀则抵在他的脖子上。
“一句无凭无据的指控,中书令就敢带兵封禁太尉府?”罗恒幡眼中燃烧着熊熊烈火。
“如何不敢?”季临渊扬 起三分冷笑,双指夹住长剑,手腕一转,长剑便飞出数米,“若是寻常人家,哪有劫持官银的胆子?况且贼人训练有素,又是受尽酷刑才吐出一点东西,所以背后主使必定有权有势。”
“况且最后让他暴毙的蛊虫,金贵难饲,产自江浙一带。也唯有那里的巫师,才能操控蛊虫。”
罗恒幡嗤之以鼻,眼神蔑视:“中书令断案真是轻巧。”
“太尉莫急,”季临渊不紧不慢地说着,随后走近了些,居高临下地盯着罗恒幡:“京中土地,寸土寸金,但太尉您却连年新开府邸,吃穿用度比之皇家有过之而无不及。就连您的妹妹元妃,在后宫也是挥金如土,令人侧目。”
“可这一切比对您现今的俸禄,是完完全全支撑不起的。”
罗恒幡讥诮连连,“我竟不知中书令连旁人的私事都要管。”
季临渊笑了笑,抬手为罗恒幡拂了拂衣领,而后稍稍走远了几步,负手道:“现下朝堂不稳,季某须得秉公办事,让皇上心安,也还太尉清誉。”
之前是没有由头搜查,现在大好的机会送上来,季临渊怎会错过?
随意摆摆手,士兵们便按照列队,鱼贯而入。
“我说没有就没有!季璟你个混——”
脏话还没骂完,弥容就往他嘴里塞了个布条,然后招呼弥真把人拖走,绑到了树上。
皇帝都下令的事情,又谁敢不服?怕不是土皇帝当久了,就真以为是真龙天子了。
一波又一波的人马进进出出,不放过府内的任何一个角落。很快,他们便抬出了一个又一个木箱,安置在院子中间。
一一打开后,只见里面都是外邦进贡的奇珍异宝,珠玉金器,还有一些山水字画。
原本还在挣扎的罗恒幡,看到家底被尽数掏出后,气焰顿时萎靡了下去。
他不明白,怎么连藏在密室,藏在那种隐秘之处,都能被找到?
季临渊伸手拂过这一箱箱价值连城之物,啧啧称奇,而后他抬眼看向罗恒幡,意味深长道:“这些进贡给皇上的东西,您这也有,这总不是您的私事了吧。”
罗恒幡脸上的肌肉微微跳动,沉默不语。
“还是说,”季临渊随手拿起一幅《残阳月影图》,笑吟吟地走到罗恒幡面前,“阳同明,谐音我朝国号‘茗’,但这幅画里,月亮却把太阳蚕食殆尽,欲取而代之。”
笑容渐渐敛去,季临渊眉眼冷峻:“您也如这月亮一般,欲取而代之吗?”
罗恒幡闻言怔愣,他连这幅画是什么时候收下的都不知道,更不用说对画作的内容有研究。
结果现在季临渊却给他扣上了一个不忠不孝,意图谋反的帽子。
是当他死了吗?
一口老痰吐出,若不是季临渊后撤及时,只怕要领个头彩。
罗恒幡气得脸色涨红如猪肝,睚眦欲裂:“死了爹娘的王八羔子!我罗氏一脉,世代功勋!岂容你随意指摘!仗着皇帝撑腰就以为自己算个东西了?!”
季临渊眼神晦暗,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