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镰仓别墅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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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五条怜没脸抬头了。

    “……对不起。”

    “比起道歉,不如想想有什么办法能让你避免露出破绽。”甚尔把纸箱塞进橱柜,看也不看就合拢了柜门,“你就不能直接喊我哥哥吗?”

    “唔——”

    长久的沉吟是再好不过的答案。她忍不住抬起眼眸,扫了甚尔一眼,他脸上不高兴的表情让她决定赶紧收回目光。

    “好吧。”甚尔叹气,“知道你不乐意了。”

    “对不起……因为真的很怪嘛。”

    就算是在真正的、她的哥哥面前,她都不常直白地说出“哥哥”一词,又怎么能那么轻易地把这个头衔安插在完全和他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甚尔的身上。

    A计划还未启航就彻底宣告失败,得赶紧想个替代方案才行。

    甚尔在空旷的三楼踱着步,走着走着又来到了通往天台的楼梯上。五条怜生怕显得自己不够积极,赶紧拿出小尾巴的做派紧紧跟上。

    天台上一股海风的腥味,潮汐声也一下子袭来。她一次次把发丝捋到耳后,但潮湿的风会把她的努力全都打乱,就连甚尔的打火机也擦不出火苗了,香烟只好孤零零地夹在指尖,最后又无奈地放回到了烟盒里。

    “你要不就直接用名字叫我吧。”他说。

    不知道他的主意算不算是一个好点子,只知道五条怜满脸的不                                                可思议,睁大了眼傻愣愣地瞪着他,被反问了一句“干嘛”,才像是勉强回过神来。

    “您的意思是。”她需要在确认一下,“直接叫您‘甚尔’就好,不必加上‘先生’了?”

    “对。”

    “哦……真的可以这么称呼您,对吧?”

    “嗯。”甚尔不耐烦地点着头,“你在疑惑什么呀?”

    “我担心自己听错了。”她坦诚地说,“也担心您会突然改变心意。”

    甚尔好无奈:“我像是这种三心二意的人吗?”

    像呀。五条怜心想。

    当然了,这番念头是绝对不能轻易说出口的。

    她闭拢了嘴,配合地点点头。甚尔也满意了,一边在手里抛着打火机当玩具,一边磨磨蹭蹭地走下楼。五条怜跟在后头,却忍不住胡思乱想。

    胡思乱想的内容包括但不限于,她觉得甚尔走到天台上讨论称呼问题,说不定就是为了在她不配合的时候揪着她的领子用“不答应的话我就把你丢下楼”作为要挟——虽然甚尔还没对他做出过这种事,但他明显是能够做出这种事的人。

    五条怜被自己的无厘头幻想吓了一跳,连带着眼前甚尔的壮硕背影都变得更加吓人了。下楼途中他还回头看了它一眼,吓得她差点一脚踩空。

    “干嘛?”甚尔觉得她好怪,“怎么一惊一乍的。”

    “没……没什么啦!嘿嘿嘿。”

    她换上一副谄媚笑脸,五官都快揉成一团了,这副怪模样让他只瞧上一眼就赶紧收回了目光。

    怪小孩。他暗戳戳想。

    一路走回到二楼,夏梨还在指挥着搬家小哥帮忙放东西,想把一切带有自我色彩的东西放进这个她很久没来过的家里。

    昂贵且常喝的洋酒摆进玻璃柜,又是好几把网球拍像花束一样插进筒状的收纳篮里,闲来无事从欧洲各地淘来的小摆件也压迫放在醒目位置,家人的合照摆在桌面正当中,是笑眯眯的十几岁少女和她的父亲站在网球场边。想起来时还听她说过,这房子是父亲送她的十三岁礼物,那么把父亲的合照摆在最显眼的位置,也就显得很正常了。

    看到甚尔过来,她的心思一下子就从装扮家里转回到了他的身上,一下子扑进他怀里,蹭蹭他的肩膀,踮起脚来想要亲他。

    “你们是不是去看三楼的房间了?”

    甚尔笑眯眯:“对。”

    其实只是去讨论了很重要的大事。

    真相当然是不能直白地说出来的,还好敷衍的谎话足够搪塞夏梨。她歪过身子,问五条怜,是不是决定好选哪间房当卧室了。

    “嗯——是呢!”

    五条怜硬着头皮说谎,真不好意思坦白说自己还完全不了解这个家的格局。

    幸好,这并不打紧。借着电视机屏幕映出的这个家的一角倒影,还有浮在玻璃酒瓶上的浅浅影子,足够将未曾涉足过的空间拼凑出来了。五条怜做出了决定。

    “我想选楼梯下面的储物间当卧室。”

    “看。”甚尔凑近夏梨身边,玩笑似的指着五条怜,“这里有个没品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