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十几分钟时间，周芸像是苍老了许多，温阮安慰她，“现在，您看明白了他们的真面目，也不算太晚。”

    “阮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周芸问道。

    温阮有点模棱两可的回道，“我无意中发现爸爸和林晓曼眉来眼去，所以暗中派私家侦探调查，刚好查到了这家店。今天带您过来，也是想让您知道他们之间的奸情，没想到还套出这么多的内幕，也算是意外收获。”

    周芸浑身仍在抽搐。

    她闭着眼睛，脑海里，温兆祥和林晓曼的对话一遍接着一遍盘旋。

    信息量太大，她的脑子快要爆炸。

    而另一边，温兆祥和林晓曼也是迟迟讨论不出结果来，陷入僵局之中。

    温阮坐回到位置上，慢条斯理的喝着茶。

    这个男人，是她故意派过去的。

    如她所料，林晓曼真的很快中计了。也对，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曾经做过的恶事，始终是悬在她头顶上的一把剑，现在剑快要直逼她命门，她怎能不急。

    “要不，我们一不做二不休，把这个男人除掉？”

    过去许久，林晓曼放下狠话，但被温兆祥否掉。

    “这个男人早不来晚不来，却偏偏这个时候来，说不定他已经做好了两手准备，杀人始终太过冒进，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千万不能做。”

    “那到底怎么办？”林晓曼渐渐失去耐心，开始暴躁起来，“除了这一条路，我们还有第二条路可以选吗？”

    就在他们起分歧时，包厢的门，被人用力推开。

    传来温晴清晰明朗的声音。

    “爸爸说得对，这个男人极有可能留了两手准备，如果他把秘密藏在同伴那里，只要我们杀了他，他的同伴久久没有等到他归来，就会把秘密公布于众。”

    看到女儿突然出现，温兆祥和林晓曼都是吓了一跳。

    林晓曼今早慌不择路，把事情简单扼要的编成短信，同时发给了他们父女俩。事后，又觉得后悔，大人的事情，不该让她一个孩子掺和进来。

    她的手，脏了没关系。但是她的女儿，她还是希望她能永远清清白白。

    另一边，周芸面如死灰。

    原本，她还抱着最后一丝幻想，以为温晴对自己的身世毫不知情，而现在，就连这最后一点幻想都被打破。

    温晴早就知道了，她什么都知道。

    周芸的视线渐渐模糊，眼前浮现出温晴乖巧叫自己妈妈时的样子。她叫自己妈妈时，是不是强忍着不适，而转头就可以扑进林晓曼的怀里露出最发自内心的笑容。

    想到刚才那碗鸡汤，周芸大概能想象出温晴平时有多么善于伪装自己。

    原来陪伴在她身边的每一天，都是逢场作戏而已。

    周芸想哭，最后却咧开嘴角笑了起来，而紧接着温晴说的一段话，则是直接将周芸推进了无边无际的深渊。

    “爸，妈，我有一个法子。”

    “什么方法？”

    “除掉这个男人说不定会留下一身腥臊，给这个男人钱说不定会是个无底洞，不妨，我们选择第三条路。”

    “晴晴，你就别卖关子了！”林晓曼焦急。

    温晴露出阴狠的表情，“想破此局的唯一办法就是除掉周芸，只要周芸变疯变傻，我们就不用再害怕这个男人了。”

    “你们想啊，当年，妈妈给了他五十万，他既然收了，就是共犯。如果闹到警察面前，他也要坐牢！”

    “他之所以顺利拿捏住妈妈，就是因为知道周芸的存在，知道周芸对当年之事毫不知情。”

    “如果周芸和徐恺一样，变成智障，他知道没有什么再好拿捏住妈妈，自然会见好就收。人吗，都是自私自利的，又有几个会豁出去，闹到鱼死网破那种地步？到时候，我们再意思下，给他点钱，打发就是了。”

    温晴这些话说完，温兆祥和林晓曼都安静了下来。

    周芸惊惧的瞪大眼睛，瞳孔深处似乎有十二级地震。

    这就是她一把屎一把尿拉扯长大的女儿？

    她还清楚记得，自己抱着温晴出院的时候，温晴浑身通红，跟个小老鼠一样，她第一次为人母，连怎么喂奶都不知道，还是在月嫂的帮助下，掌握了正确的喂奶姿势。

    到了磨牙期，温晴总是用牙龈咬她。

    她被咬得血淋淋，下人们劝她用奶粉代替，可她总觉得母乳比奶粉更好，所以强忍着痛意，继续给温晴喂奶。

    伤口还没结痂，又被吮烂了，溃烂的不成样子，她一直都是强忍着。

    就是这个她倾注了全部心血的女儿，现在到头来，却要害她……

    周芸难以接受！

    她快要疯了。

    “妈。”温阮安慰她，“您这个时候一定要冷静。您对待温晴如同亲生，她却想要伤害您，您对她，没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