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李小莓御驾亲征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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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莓国王子》 

    由于昨晚太兴奋,李大糖用了快半个小时才叫醒自家闺女,李小莓睡眼蓬松,直打哈欠。反观站在一旁的顾德瑞,早早起床,已经穿戴整齐,行李也都收拾利索,叠的一丝不苟。

    等等,去郊游,打包行李干嘛?

    多年军中生涯让顾德瑞这人,颇为自律,寅时起身整理行帐,分析战局。自及笄之年起,就将身边服侍的丫鬟系数遣走,只留下了长方。长方为人老实,话不多,大多时间里,主仆二人也不过静静的,不发一言。

    虽是有些木讷,但长方其人,武力高强。就如现在的三皇子别殿,长方从后窗跳进,脚步细碎稳健,呼吸平稳悄无声息,守在寝殿的侍卫将里面围成铁桶一般,也只有长方才能秘密潜入避开众人。前些日子三皇子顾德瑞派遣长方到云白城打探消息,云白城之地,地处中原,并连云黑城、云灰城,皆处于太守司徒英实权操控之下。

    司徒家乃叶朝权贵大家,权倾朝野,富可敌国,连带着圣主顾铎都对其颇为忌惮,也早就想将其铲除。除了财权,司徒家只剩兵权不曾在手,叶朝三百年基业,司徒家通过大量钱财收买,已经有许多手握兵权的将军向其投诚。司徒家的势力不可小觑,爪牙遍布当今朝野内外。如今继位之争甚嚣尘上,司徒各家各有主张,内部间有了些矛盾。

    云白城正是司徒家祖籍所在,而司徒英本人,尚未站队。司徒英原是太尉司徒传丹的大公子,也是独子。司徒传丹之人也是传奇,生于司徒家,却离经叛道,司徒老爷子司徒真一辈子的奋斗下来的庞大家底,定下司徒传丹传承家业,可他执意不肯,气的老爷子三更不到就撒手人寰,剩下偌大家族被各宗室瓜分殆尽,也形成了各方势力。

    司徒传丹从后墙翻走,自此离家出走,起誓不靠家族,他也真的做到了,一路科考,才华斐然,一路升迁,圣主顾铎授其太尉之职,朝野震惊。要知道司徒家一向野心勃勃,而圣主居然敢将军政之职交给司徒家的人。在位数十载,司徒传丹也确实明廉,军务勤勉,更是娶了当今圣主的亲妹妹顾喜嫣,成婚后不久生了司徒英,对于这个大侄子,圣主顾铎就显得很冷淡,丢了个小小太守之职就打发了,更将司徒英赶出京都,扔去了云白城。

    圣主顾铎不是不知道云白城正是司徒家发迹祖籍之地,而把这么一个早就和家族断绝关系的,从未得见宗亲族老、甚至族谱上的名字也被划掉的司徒英,送去云白城,后者的处境会多艰难。世人都知圣主之意,这是将司徒英当作质子,用他挟作司徒传丹,也是用司徒英,将司徒家搅成一锅浑水。

    最近朝堂上风云诡谲,前有张千参本顾德瑞,后脚暗地里卿大夫吕松才已经悄然站队太子之党,授意门下各官,纷纷请奏圣主,参太子的错漏,又在家中大结诗会,高谈国事,圣主仪鸾监听百官,暗处监视中回禀圣主,诗会上大赞三皇子顾德瑞,作诗表率极尽谄媚。

    仪鸾禀告退下后,圣主召卿大夫深夜入宫,进了大元清涧殿,吕松才跪在庭前,等候召唤,直至破晓也未见圣主,家中家人久盼吕松才未归,四下打探消息,得到的回音都是静候。吕夫人暗道时局错落,趁夜黑向娘家递了消息,最起码要保家族不灭。

    三日后吕松才失魂落魄的回家,跌跌撞撞写满沧桑,吕夫人告诫下人,若将今日之事透露半分,必将其杀之,又连忙搀扶吕松才进了卧房。夫妻二人床头密谈,“圣主这是在敲打我。”吕松才和太子私下过往从密,这一次也是太子顾博言授意他行此事,圣主向来多疑,最忌朝臣结党营私暗中勾结,又假借影子之意告知吕松才仪鸾的存在。

    吕松才这才吩咐门下幕僚大谈顾德瑞,只是卿大夫吕松才实在愚蠢,自古争权夺利,永远是上位者得利,牺牲的不过是些虾兵蟹将,他卿大夫的职位不高不低,却是连接门下官员和太子间的一道纽扣,太子施压他不得不做,他以为他牺牲的是虾兵蟹将,殊不知他才是案板上的鱼肉,圣主手眼通天,好一桩偷梁换柱的把戏,明为三皇子一党,实是为太子铺路。

    月尽,吕松才告老还乡,还乡途中遭遇马匪,丧命京郊。夜幕如沉睡的饿狼扑食而来,太子喜黑,并没有多点烛火,影子从烛座上拉伸出来,飘到床前,一只手覆盖在顾博言额头上,冰凉的金丝楠佛珠顶在眼上。

    顾博言从床榻上翻身而下,跪在地上,顾铎倒没有言语,只是静静的看着他。良久,浮沉殿静的可怕。

    “听说你头风犯了,这几日朝堂繁忙,未来得及来看看你,可好些了?”

    顾博言没有抬头,声音略带沙哑。

    “儿臣不碍事的,倒是父皇,近日身体可好?儿臣病着,没能给父皇请安,请父皇责罚。”

    顾铎转着手中的佛珠手串,借着烛光看着顾博言微红的脸,几日不见,消瘦许多。

    “你又何罪之有,好好养病,病好了父皇带你去京郊狩猎。”

    “听说那里的涿鹿,好动爱斗,肉质鲜美,打上一只为你补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