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挑拨·是非非是离间隙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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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座废弃的院子。一进去,灰土连天,扑得人直咳嗽。四周墙角都缠满了网,木桌上是一层又一层的灰土。再抬步往里走,便能激起更多的灰尘。这屋收拾起来费时得很,忙忙活活到傍晚才勉强能落脚。

    这夜倒是睡得安生,许是劳累过久,或是各自思量着各自的事,总之双方挑逗之意尽无,七八分正经掺杂在里面。余下的,便是试探了。

    陆抒珩一夜没睡,闭目养神。霍弃罹也好不到哪去,一感受到天微微明儿,便弹起身子去外练武。陆抒珩翻身朝里,吐了口气。自打那几个贼人被杀,陆抒珩便想着两个问题。

    一是受谁人指使意图最大?这到底有几拨人试探风口。二是以后得提防着霍弃罹些,昨日显了几处功夫,那他必然有所打量。以后要是隐去些,恐怕难办。

    陆抒珩辗转反侧,后又认命坐起掀被下床。琢磨着这信若不出意外,也快该交于人手。那么下一步,便该有动作了。待他们的人一过来,即可赶回京,事能在自己手里攥着处理。

    只能怨得主谋人不够精明,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非把这趟浑水搅大。这事不闹大也得大。

    陆抒珩出门,双手环胸倚在门框边,目光留在霍弃罹身上。

    真是一步好棋。

    霍弃罹收剑,插进剑鞘,别到腰间。

    “起了。”霍弃罹问候。

    “嗯。”陆抒珩答。

    氛围的一时僵冷也不过如此。

    陆抒珩偏过头,转身回了房,霍弃罹随后跟                                                着。

    两人不约而同坐下,第一句便听霍弃罹道:“昨日之事,你好像还没给我一个交代。”

    “什么交代?”陆抒珩问,“是想说你大聿七皇子为何遇刺?还是说受惊之人偏偏是你我二人?”

    霍弃罹敲了敲桌子:“我只带你来这,行程无一人知晓,他们是怎么找着的。”

    “你若怀疑我便直言,何必弯弯绕绕。”

    “不用给你点破,我原以为你是聪睿,谁料却是蠢呆。”霍弃罹道:“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从你派人盯着你就该想到有着结果。”

    陆抒珩闭眼又睁开,整顿整顿气息,道:“我派人盯你,可一直放到明面上。”

    “那解释呢?”霍弃罹问,“我不管这那。陆抒珩,你们皇帝对你的交代你应该没忘吧?嗯?要我再提醒你一遍吗?盯着我?必要时找准时机压制着我?!”

    陆抒珩不愿霍弃罹拿官身压他,但现实确是如此。

    “状元郎啊状元郎,你真令人小瞧不得。”片刻,霍弃罹只道了这句。

    陆抒珩放下茶杯,清脆一声盖在桌上:“我本意并非如此,霍大将军莫要过度揣测。”

    “我压不住脾气。”霍弃罹起身,一把拽起对面衣领:“明面功夫给你做足了,私下来也不会跟你拉扯,你也别跟我打太极。你就说,做没做?!”

    陆抒珩起身,环住霍弃罹手腕:“还问有意思吗?你不是已经认定了么?要是我说没做,这件事不过是偶然意外,你相信吗?!你信么?!!!”

    陆抒珩吐出两口气:“这事我必给你个交代。”

    霍弃罹轻呵了声:“那我便拭目以待,等着陆公子给我个交代。”

    陆抒珩挣开他,转身去了内室。

    此次受刺,的的确确与他陆抒珩脱不了干系,只能幸而霍弃罹没有遭遇不测,若是有一点闪失,大凌便可直接降罪于他陆家陆抒珩身上。

    好伎俩啊好伎俩,真是一箭双雕。

    晚间也不知霍弃罹去了哪里,迟迟不见回来。陆抒珩吹灭蜡烛,独自一人迎着黑暗,将入睡之际,轻微地一声“咯嗒”,使陆抒珩紧绷神经。陆抒珩摸索道腰间的匕首,攥紧着,警醒周围动静。

    陆抒珩虽已适应黑暗,但伸手不见五指,使他难以准确地判断出发出动静那人的方位在哪儿,只得再次屏心听。

    脚步几乎轻得没有,想来是习武的,且实力绝不会比他低,陆抒珩估摸着有几成胜算。

    那人缓缓走到床边,陆抒珩猛起身子,横向砍去。

    “是我。”

    陆抒珩一怔,忙收回了力。

    暗色无疑是最好的遮羞布,它能调节气氛,吐露心事变得也不在羞涩。至少气势不如白天般剑拔弩张。

    陆抒珩重新坐上床,往里靠着。霍弃罹做势,也跟着躺下,

    两人没交谈,只是布料间的磨擦声好像放大了数十倍。片刻,霍弃罹一把捞过身侧那人,往怀里带了带。陆抒珩那只冻得冰凉的左手突然感觉到大掌下包裹的温度,随后,一整个人都被捞到被子里,给严严实实裹好。

    陆抒珩钻进霍弃罹怀里,听着他胸膛跳动,沉了沉色,闭了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