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耳边说：“其实，小景还没到早恋那一步，只是他单恋别人。”

    这答案让张子诺皱了下眉，很快他又笑起来：“这就这啊，我还以为……那他单恋谁啊？”

    汤冬澄摆手严肃道：“什么叫就这？你不知道小景多要面子吗？这种说出去会伤他面子的事儿是觉得要保密的！至于他单恋谁……抱歉，子诺，我不能告诉你。”

    张子诺说：“为什么啊？我们不是兄弟吗？我都不能知道？”

    汤冬澄放下书，手抱在胸前说：“兄弟归兄弟，但这事儿……不能说就是不能说。除非小景自己愿意告诉你。”

    汤冬澄简直有情有义到令人发指，张子诺默默攥紧拳头，不再追问。

    _

    午间。

    谢然从办公室回来，准备找贺知景问题，却发现他不在教室。

    一旁的顾梓西看见了他的疑惑，于是一个跨步走过来笑道：“谢然，找贺知景呀？”

    谢然点了点头：“西西，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他刚才被艺术班的老师叫走了，说是去帮忙整理乐器室，你快去找他吧。”

    谢然看了一眼手里的题，说：“算了，我还是等他回来吧。”

    “哎呀别！”顾梓西推着谢然往外走，“整理乐器室可麻烦了，贺知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呢！你快去帮他一下吧！”

    谢然没说答不答应，顾梓西就拿走了他手上的卷子，对他晃了晃手，俏皮道：“拜拜！”

    谢然也不推脱了，他到乐器室的时候乐器室已经被整理得差不多了，里面只有贺知景一个人，背对着门坐在窗边弹吉他。

    舒缓的吉他旋律轻轻飘到谢然耳朵里，伴着贺知景柔和低沉的嗓音。

    “……没什么准备，一张琴，合着这声音，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爱着你。也许有一天我们终将会面对分离，也许有一天我们会在老地方相遇。这不是情书啊，我从来没有这么担心，可是啊，我愿意这样下去，我不想让自己，变成一个矫情的傻子，可是啊，我已经是了……”

    谢然不知不觉走了进去，没有打扰到贺知景，只是在他身边坐下。

    贺知景看了他一眼，像是早就知道他会来，毫不意外。他轻轻弯起嘴角，两人在下一个高潮合唱起来……

    “想着有一天我们，终究会面对分离，想着有一天我们，会在老地方相遇……”

    那一刻，谢然突然想到贺知景昨晚的问题，还有他昨晚做的那个梦。

    梦里他又回到了五一活动的那天，任时卿在舞台上唱了一首《违背的青春》，那天他唱得声情并茂，唱到最后哽咽流泪，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喊出那句话：“孩子们，不要给你们的青春留下遗憾。请勇敢地去追去爱，担忧和不安都留给明天吧！”

    然后天骤然黑下，他又回到了那个贫民窟，又见到了那个折磨他多年的噩梦，谢启菅。

    谢启菅是他死后的模样，他肿胀着的脸戾气重重，手里握着菜刀说要让谢然永远困在这里。

    谢然拔腿就跑，跑啊跑啊，在那不见光的黑暗中，一头扎进了贺知景的怀抱。

    一曲结束，谁都没有说话，等到余音彻底消失不见。

    谢然问自己，到底是什么将他困住。回忆过去数十年的光阴，他发现困住他的只有他自己，困住他的，是他自以为是预设的思想。

    “谢然……”

    “贺知景……”

    两人一起开口，贺知景先停下来，看着谢然：“你先说吧。”

    谢然犹犹豫豫，后来问：“贺知景，你还喜欢我吗？”

    贺知景愣了一瞬，说：“当然喜欢，喜欢得不得了。”

    谢然垂眸，抿唇，捏住衣角：“贺知景，你可不可以……”

    “贺知景！整理好了麻烦在这个整理名册上签个字，辛苦啦！”一个女生打断了谢然的话，拿着个名册走了进来。

    贺知景草草签好字，两人客套了两句，贺知景一边往外走一边问谢然刚才想说什么。

    谢然摇了摇头：“没什么，晚上回去说吧。”

    抱着好奇的心态一直熬到放学，贺知景和谢然肩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贺知景心情忐忑，放学之前他还特意抛了个硬币来预测谢然要说的事情是好事还是坏事。

    正面就是好事，反面就是坏事。他这样想。

    硬币抛起又落下，最后落到了反面。

    终于到了小区，走到分叉路口，贺知景终于忍不住问：“哥哥，你今天要说的是什么？”

    谢然看向他，看向他和自己站在黑暗中，路灯的光打在他的背上。

    谢然捻了一下手指：“贺知景，你可以再向我表白一次吗？”

    贺知景扬起嘴角：“可以，当然可以，表多少次白都可以。谢然，我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你。”

    谢然深呼吸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