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受伤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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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听到门边的铃铛声立刻僵直。

    越来越多的人聚集过来,虔幺婆婆推门后站定,手里拎着一把厨下的柴刀,环视一周,突然间,辨清了床上隆起的人影,发狂般砍上去。

    被褥起伏,翻出里面的棉絮。

    林惜掩住口鼻闭气。

    动作停滞,虔幺婆婆从林惜的位置无头苍蝇一样晃过,明晃晃的刀刃挨着蓑衣,差一寸进了皮肉。

    林惜就立在床尾的地方,被床幔和围子遮挡。

    接着虔幺婆又在床尾的地方补了两刀。

    刀锋拂过,发尾断掉一截,随着动势掉在角落里。

    过了一会儿,登堂入室的人见床上没有任何反应,停下动作。拿起床铺上的木头,上面的针刺进虔幺婆婆的手心。

    她顿了两秒拿到眼前,没有知觉般端详了片刻,似乎是觉得今日的肉段有些奇怪,有些小,一面扎手一面光滑。几秒钟后,她拿着木头走出屋子。

    林惜放下捂嘴的手,在老太出去后从角落里现身,透过窗看向外面,院子里零散立着很多东西。

    同时拥有人和鬼的特征。

    鼻下气息起伏,和正常人的呼吸却有所不同。

    似人非人,似鬼非鬼。

    半人半鬼。

    林惜皱眉,一个浑身干瘦,皮肤好像枯树皮的老头盯着她,眼珠从下方转过半圈,停留在右方,斜视。

    林惜停住不动与屋墙融为一体,老头又继续往外走。

    院子里雾气渐浓,林惜走了几步,园林里方位变换,只是一瞬间方才的人影消失,四方留着微弱的光。

    雾气深处隐隐传来铃声,林惜握紧腰侧的刀,寻找声音来源。

    耳边响起发条上劲儿的声音,沿着雨花石路露出红光,下一秒方位移动,声音出现在林惜身后。

    林惜向反方向退了几步,一个穿着嫁衣提着红灯笼的新娘出现在路口,未曾迈步,却根据光影的变换靠近。

    林惜皱眉握紧刀柄,阴风吹过檐下的烛影,烛焰猛烈晃动,眨眼间新娘出现在林惜面前。

    正准备出手被一股巨大的拉力拽到屋檐下,头顶的煤油灯在地上落下分割线,新娘站在光影外,阴影里,槐榆站在身后捂着林惜的口鼻,低头凑近耳边,共同感受着虚假的心跳。

    鲜亮的嫁衣掩盖着狰狞,盖头遮掩住人鬼的事实,让人辨不清楚。

    只知道每一寸细节都应该透露着新                                                婚的喜悦。

    林惜站在狭小的空间,与新娘近距离相望。

    又仿若阴阳两隔。

    被动的局面翻转,林惜有机会观察新娘的身份。

    不是真人,由木偶撑着随光影变动。

    她无声抽出口袋里的铃铛,在手里轻轻晃动试探。

    刹那间幻相变化,新娘消失。

    黄粱梦醒,戏文结束。

    “让我好找。”槐榆紧紧攥着有符纹的手腕。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有一段时间了。”槐榆眼神控诉,“师姐是住进于宅找到落脚地了,我进来后东躲西藏,幻相一直在变。”

    可惜媚眼抛给瞎子看,林惜知道槐榆在看她,没理,观察着周围环境,扯动手臂让他跟着离开。

    一路上行人寥寥,有几间房子一片死寂,压根没有住人。

    绕过那片露出一间矮屋,没有院子,杂草遮掩。透过窗望进去,低矮阴暗平静得过了头。

    林惜四下环顾,推开门进去。

    屋子分成两间,外面中央一个小木台子,内里是收拾好的床。

    床脚堆满瓶瓶罐罐,石灰、香灰混着些泥土和乱七八糟的脏物,还有些是迷药,角落里塞着一堆褪了颜色的符纸,感觉之前的屋主人是个装神弄鬼的符医。

    “你还真是不消停。”

    槐榆在后面悠悠跟进去,刚准备迈进里屋脚步停顿,扭头看到个不知何时出现的耄耋老太。

    老太背对着门口,躬身坐着一动不动。

    槐榆觉得奇怪,靠近了两步,忽然听到门外传来声音。

    注意力偏差分毫,一双爪子钳住他的胳膊,整个人被拖到屋子中央的垫子上。

    林惜迅速出来,看清是那个出现在她屋子里的老婆婆。

    槐榆胳膊被紧紧箍住,力道之大,绝对不是一个正常人类所能拥有的。

    周围虔幺婆婆的身影早已不在,只剩下一个妙龄女子围绕身侧,一双利爪覆着鲜红的豆蔻游离在脖子间,试探着让血从那溅出来。

    林惜不合时宜地揉了下眼睛,似乎想看清这东西是从哪里开始变化的。

    瞟过女子的手,指节枯白狭长,沁了血的指甲冰凉锋利,在脆弱的喉管处留下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