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玉兰—玄鹿山百将争魁首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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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
自从成为太子妃,就没怎么听说她的消息了。现如今成了皇后,更要与母家避嫌,免得被诬陷前朝后宫勾连,惹帝王疑心。
秦年年顿时感到心累,总算体会到了什么是“伴君如伴虎”。明明厌烦这种错综复杂,唇枪舌战的场面,却还是得堆着笑,夸完陛下圣明再接着夸贵妃貌美,还不如把她扔进大山去打猎呢…
一桌子的山珍海味此时也没有吸引力,秦年年就这样数着时间,希望能早点结束这种“坐着想睡觉,走又走不掉”的饭局。
可是刚安分下来的贵妃,这会儿又来了劲。
“听闻秦二小姐琴艺精湛,玉都城内无人能及。现下实在烦闷,不知二小姐肯不肯给大家解解闷?”
宁贵妃平眉轻挑,深邃的眼眸溢出流光。
靖阳心中暗暗捏了把冷汗——宁贵妃这不是摆明出难题吗,不弹,则是不给面子;弹了,秦家和皇后的脸面往哪放?岁华是世家小姐,又不是街头卖艺的商贩!
秦年年听完这话,本就对陌生人没什么耐心的性子,彻底燃起熊熊烈火。
她莫名其妙的被皇上点来观赛,又莫名其妙的坐在靖阳旁边,只是想安安静静吃口饭回家,这个宁贵妃简直比月球的引力还莫名其妙,不挨怼就是不老实。
皇后本来平静的脸庞,出现丝丝裂痕,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刚想开口说话,秦年年站起来——
“贵妃娘娘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臣女如果拒绝,怕会扫了大家的兴致。”
没过一会,一把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古琴被宫人小心翼翼抬了上来。靖阳和皇后的脸色,都不大好看。弹了这首曲子,宁贵妃的 气焰,怕会越涨越旺。
秦年年搓着手,在心里为这把昂贵的古琴提前哀悼,要怪就怪这个不识趣的贵妃吧。
在众人的注视下,秦年年缓步走到中央,在古琴旁落座。
只是一瞬间!
秦年年坐下的一瞬间,右脚勾住摆放古琴的底盘,用力收回——
木质琴架轰然倒塌,撞向地面。古琴随琴架迅速倾斜,向反方向倒去。眼看着古琴滑落,秦年年装作奋力的模样,伸手去捞。白嫩的指尖划过冰冷的琴弦,手掌覆盖在几根琴弦之上,用力一拉。
古琴依旧撑不住,重重的落在地上。顷刻间,一根琴弦断裂,琴身出现道道裂痕。
秦年年故作惊惧,看着地上毁了的古琴,跪下谢罪:“陛下恕罪,皇后恕罪,臣女不是故意的!”
众人间引起一阵骚乱。皇后凝视着跪在地上的秦年年,眉头越皱越紧。
宁贵妃倒是反应的快,嘴角划起一抹讥笑:“二小姐还真是不小心,这古琴,可珍贵的很呢。不过没关系,琴有的是,再差人为二小姐拿一把就是。”
秦年年跪在地上,从眼中挤出几滴眼泪,朝着帝后与贵妃的方向,缓缓,伸出右手。
小巧细嫩的掌心,赫然流淌着鲜血。食指第二个关节处,一道长长的划痕延申至掌心,而掌心,更是有几道深浅不一的血痕,正在缓慢的,渗着鲜血。
少女的掌心洁白,被鲜血覆盖后,红白交杂,尤显诡异。
秦年年跪着,眼中噙泪,眼尾微红,嘴角轻张,本就瘦弱的身体,此刻尤其可怜。
可泪下的眼眸,却直勾勾的,死死的,盯着贵妃。将血淋淋的掌心,对着贵妃,柔柔开口:“臣女有罪,辜负娘娘的期望,曲子,恐怕弹不了呢。”
少女此刻犹如受惊的幼兽,惊惧的盯着贵妃,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心疼。只有宁月明知道,秦年年绝非看起来这般柔弱。因为少女看向她的眼神中,蕴藏的,是深刻的笑意,和绝对的疯狂。
景帝看着地上害怕却倔强的身影,望的出神,仿佛此时所有的嘈杂,都与他不在同一个时空。
太医慌慌张张的拎着药箱包扎,宫人急急忙忙的趴在地上收拾残局。
秦年年望着自己出血包扎的手,心中没什么起伏,甚至,有些得意。她既不逆来顺受,也不冲动失控,她懂得如何隐藏自己,用绝对的优势,博得绝佳的结局。
或许是恶趣味作祟,又或许是隐藏在深处的暗面侵蚀,秦年年将目光移向贵妃,冲那个方向,轻快的,笑了笑,尽是少女的狡黠。
靖阳一脸沉重的蹲在太医旁边,观望着那只被包裹的手。
“女子的手多么重要,这要是留了疤,岁华可怎么办呀…”
高位之上的皇后,显然早已按耐不住,却碍于身份,无法靠近查看妹妹的伤势。只能干巴巴的看着,轻声询问:“高太医,岁华的手…”
“禀皇后娘娘,二小姐的伤口不深,按时用药,不日便可痊愈,请娘娘放心。”花白胡子的太医,朝着皇后作了作揖。
外面忽然,传来忙乱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