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十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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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坐进考场,却一个字也写不出来,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咬破手指,用梵高《星月夜》的笔触,在试卷上画了一场大火。

    奇怪的是,这一刹那寂静无声,他仿佛和“蝌蚪精”思想同频了——他的父母不是死于意外,是被人所害,而那个杀人凶手也不会放过他。

    他发疯了似的见人就说救命,可惜没人相信,调查结果就是母亲放的火。

    求救的火焰被无情踩踏熄灭,心灰意冷,喻连枝躲回住所,腕上的血色触目惊心,血流了几分钟就凝固了,没死成。他带着伤痛走遍了戳子镇,选定了一个荒凉的山坡。

    他把从前打穿越火线的电脑卖了,用所有的钱请人造墓,安葬父母,然后孤身一人离开了边际省。

    接下来是工人的视角。

    一个高中毕业、且普通话说得磕磕巴巴的外地人是无法在大城市找到轻松工作的。屡屡碰壁,被别人嘲笑打压后,喻连枝只能选择搬砖,当扛楼工。

    搬砖日子可真难捱,虽然身体不是他的,但力气却要他实打实地出。

    这个奇怪“回忆杀”里,时间如同做梦般忽快忽慢,通常夜晚刚躺下,下一秒又得起来爬楼。

    感觉自己比生产队的驴还惨。

    喻连枝愈发绝望,但“工人”愈发有希望,到手的钱越来越多,他能在大城市一个人活下去,不被那个杀人凶手发现。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天喻连枝是被胃部痛醒的,去了医院后,他确诊了胃癌。

    神灵真是爱和人开玩笑,他彻底被击倒了,沉浸在痛苦里,每天暴饮暴食,成了一坨烂肉。

    他拖着臃肿的身体回到边际省戳子镇,父母已经下葬了。

    那天他在父母的墓前哭了很久很久,胃部像是被人用针反复扎穿,变成一只漏气的气球。

    边际省有句谚语:人活着是为了死,这话一点也没错。

    喻连枝决定给自己也造一个墓,里面要放满铜钱币,死后可以潇洒快活。可惜手上的积蓄不够多,他腆着脸和以前的同学老师借钱,墓室总算开始动工了。

    很快,因为疾病,他再也吃不下东西,从烂肉变成一把干瘪的骨头。

    他成了甬道中的那个男子。

    钱都被拿去修墓了,他时常缺衣少食,以止痛药为生。买不起药时,就去别人的墓里偷墓葬品拿去卖。

    很让人不耻的行为,但喻连枝没有办法。

    最终的一天,他看到荒野上一个隆起的小山丘,是个新墓。

    建得可真漂亮,一块块血红色的砖石严丝合缝地叠着,像一片闪亮的火海。

    盗墓贼是不从正门进墓的,他也没这胆子,就从旁边找了个洞,拿着铁锹往里面钻。

    这条洞道潮湿狭窄,按照他的经验来看,另一头有风,也有水声,爬过这一段就进墓室了。

    但他忘了,他吞食了大量止痛药,根本无法准确思考。

    等喻连枝从止疼药的麻痹中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错误,他近乎垂直地卡在一个无法调转方向的甬道里。

    更糟糕的是,他想起来自己要盗的这个墓不是别人的,而是自己的、那个尚未竣工的墓。

    不会有人来这边,也不会有人能听到他的求救。

    过去很久很久,喻连枝哭了,他不知道是自己在哭,还是这个男人在哭,他骑着白驹过隙,有点分不清楚了。

    他在心里和爸爸妈妈、亲朋好友一一告别,虽然不知道改以谁的身份。

    时间在泥土里流失,滴滴答答地往下落,濒死之际他看到了一只青蛙,也有可能不是青蛙,但他听到了类似的声音。

    下雨了。

    外面下雨了。

    他伸出舌头舔舐掉下来的雨水,那只东西往他嘴里钻,咕咕声震耳欲聋。

    是一只正在产卵青蛙,他想。

    那些晶莹剔透的小珠子顺着食道往下滑,他太饿了,拼命地吞咽,蛙卵充斥着腹部,冰冰凉凉的。

    他看到自己的身躯在膨胀,皮肤渗出黏液,双腿退化,合并成一条黑色的尾巴。

    他彻底忘了自己是谁。

    我是谁呢?

    ……

    哦对了,我是活师。

    —

    “走,我的兔子说看到连理枝了。”涂乐意踢了踢史钟。

    “那……鹰隼人咋办啊?”

    周瑛乖乖                                                地蹲在地上,双眼差点被戳瞎。打架时涂乐意硬生生掰开他的眼皮,兔眼眶里的血刚好滴进鹰眼里。

    这傻样,估计得gay一周了。

    “你在这呆着,哪也不准去。”涂乐意命令道。

    周瑛点点头,“我爱你。”

    涂乐意顺着兔子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