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决心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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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效果?”
“征兆与中了鸦茶特有的万蚁噬心无异,吃下这个药,除我之外的医者绝对查不出猫腻。”
“一开始是轻微的心绞痛,三个时辰后就会出现心胸闷盗汗呼吸困难的症状,感受到心脏如同被万蚁啃噬的痛苦。”宋挽星一本正经地拿着腔调说明,“只不过中了毒的熬不过第二天便会一命呜呼,而中了药的除非拿到解药否则会一直痛下去。”
“真那么痛?”竹知雪本来都要倒出来往嘴里喂了,一听这话把玉瓶的塞子塞了回去,“有后遗症吗?”
“自然有,即使服了解药,从此之后每逢心气浮动便少不了感受万蚁噬心之痛,至死方休。”宋挽星神色凛然,目不斜视地望着竹知雪,所言不似作假,“你还要试吗?”
竹知雪这回看破了他的心思,翻了个白眼:“无聊。”
“哈哈哈哈哈,逗你的,我亲身试验,不痛。”即使没把人唬住,他还是心情很好地笑了出来,又拿出一瓶药,“只不过这终归是药,多少会带点毒,这瓶药你拿去,接下来每日服一粒,一月后才能排清余毒。”
“……你和陆林离真是一个铸剑炉里出来的。”竹知雪服下瞒天过海,接过排毒的丹药,忍不住编排他,“贱得如出一辙。”
“不过谢谢你了,回头请你吃饭,想吃什么,想去哪吃都随你。”
月色下,她眼里浮着细碎的光,在一片冰天雪地的黑夜里显得格外鲜亮:“这么对症的药总不会是之前一时兴起配好的,你怎么又知道了?”
宋挽星不期然望进她宛如辰星的眼睛,墨色的水潭荡出一圈圈涟漪,一时失语。
片刻后他才反应过来,摸着后脑勺回答:“我眼睛不瞎,耳朵也不聋,鸦茶的阵仗都摆进宫了,我还能一 点不知道?”
“在这种情况下最好是给杀胡鲁克安个由头,可他早被下狱,能产生什么危害?想来想去,也只有刺杀一招了。正好他们鸦茶皇室还崇尚不吃亏的秉性,酷爱在牙缝里□□,等到性命垂危之际咬碎毒囊,再在敌人身上咬上一口,宰一送一,拉对方一起上路。我虽然不清楚你那边的具体情况,也不确定你一定会走这条路,但我想如果你来找我就一定会用上这个,所以我一早给你配完药,就等你上门了。”
接着宋挽星变戏法般拿出一卷缠伤口的布帛,又拿出一瓶药,倒出一颗给竹知雪:“差点把这个忘了,催发药性的药引。你是先被胡鲁克咬过后才进的宫,得抹掉时间差,最好还能让你在众目睽睽下发病,这才能堵住鸦茶的嘴。”
“哦。”竹知雪接过药引,吞了下去,“还有一件事,方才你和那老太医的对话我都听到了。”
“哦?听到了?”宋挽星一边把布帛缠在竹知雪脖颈上,一边回想了一遍自己说的话,没觉得有问题,“怎么了?别告诉我你觉得我这话惊世骇俗啊,怎么出了趟远门还改正归邪了?”
微凉的指尖擦过颈侧,冰得竹知雪一激灵,她觉得气氛怪异,推开宋挽星,接过布帛两端自己缠了上去:“哪有什么正邪,不过是立场之分。”
“虽然你说的没错,但他终归是我舅舅,我不能坐视不管。”
宋挽星被推开后又往前一步,始终跟在竹知雪身侧:“那我就和你直说了,他体内的毒素已侵入肺腑,如果他依旧宠信那个方士,服用‘仙丹’,那他活不到开春,若是他就此停丹好好配合治疗,那我能让再他撑两年。”
“不过我还是要说,我希望他早点死。”他直视竹知雪的眼睛,“他这些年行事越发糊涂荒诞,不仅信重废相焦正平,任他在朝中党同伐异,肆意妄为,把朝局搅得乌烟瘴气,而且疑心病也越来越重。”
“两年前,他就因为丞相上报的一封密奏,认定对他忠心耿耿的平阳侯有谋逆之心,杀了他。从那之后朝中人人自危,唯焦正平马首是瞻。”
“直到现在,废相也只是废相。他在朝中根基深厚,门生遍布朝野,与京中世家大族之间的利益来往也是盘根错节不可分割,只要你没彻底杀死他,他总有迁复的一天。”
竹知雪默然,闭上眼。
她忘不掉少年时待她最为亲和的舅舅,但她更忘不了鲜血淋漓的真实。
边关十万将士曝尸荒野,京中权贵却踩着尸骨,花着民脂民膏推杯换盏。
良将回朝却遭鸟尽弓藏。
为官之人为一己私利,藏污纳垢,视人命如草芥。黎民百姓的血哪怕溅得七尺高都越不过高墙院门,费劲心力捅出来的证据却不被上位者认可最终伸冤无门。
这一切,拜谁所赐?
血气从她眼角溢出,这几天不敢深思的问题此刻明晃晃摆在她眼前,她喉头干涩,面色苍白:“我……知道了……”
“多谢提醒。”
宋挽星揣摩着她的脸色,难得没犯贱,转移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