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身故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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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淳在竹知雪丢下她时尖叫一声,缩进了江淮霁身后,伸手想要攀着他的肩膀寻安全感,却扑了个空。

    她只好可怜巴巴地收回手,怯生生地挤出一句:“大人,我怕。”

    江淮霁现下心里还挂着竹知雪的安危,根本没听到她的话,就在她按捺不住要出去找竹知雪时,袁淳又想从后背抱住他。

    江淮霁顿时如同碰上老虎,跳开几步,又觉得背对她实在太过危险,于是打算转身盯着。

    袁淳见他转身,面上故作娇羞之色,神色却决绝,以非人的速度扑了上去。

    一旁的京兆尹还一脸艳羡地看着这一幕,没上去阻止。

    江淮霁本来还惦记着自己的清白之身,慌慌张张要躲开,结果刚听到袁淳一句抱歉,下一秒一把匕首骤然捅进他胸口。

    京兆尹脸色骤变,恨不得打烂自己的脸,冲一旁还没缓过神的下属吼了声:“还愣着作甚,你去请医师来看江大人,剩下的赶紧把袁淳按住。”

    匕首拔出,江淮霁料到袁淳接下来要做什么,一时顾不得胸口的伤,要上去夺匕首。

    他拼死抓着袁淳的手,阻止她自戕。

    袁淳轻笑一声,脸上滚下热泪,轻叹:“认输吧,你们斗不过的。”

    直到京兆尹的人上前将人按住,江淮霁才放心地松开手,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袁淳动作坚决,连八尺壮汉上前要掰开她的手都拿她毫无办法,可她的语气却是轻飘飘的好似浮尘:“左右都是死,你们从我嘴里问不到什么的,他们不会放过我,何不让我自决生死?”

    没人听她的话,谁都不想放弃这条线索。

    袁淳气力不足,眼看手里的匕首就要被夺过去,无奈妥协:“你们捏得我好疼。松手,我拿他们留下的账本买我和我弟一命。”

    几个下属抬头看向京兆尹,得到首肯后松了手。

                                                    袁淳松了松被捏红的手腕:“罪证在我的梳妆盒里,答应我,帮我护住弟弟,他在缘石郡的驿站当邮人,叫严浩。”

    “替我和恩人还有江大人说声对不起,恩情难偿,罪孽难消,袁淳愿以命相抵。”

    语毕,她举起匕首往脖子上干脆地一抹,鲜红的血汩汩往外流,沁入地面,宛如满地桃花开,汲取着她的生气,直到香魂消散。

    雅间里气氛一时凝滞,京兆尹深吸口气:“去把账本拿来。”

    等竹知雪空手归来时,看到地上躺着的两个人影,大脑一空,蹲下身查探袁淳的鼻息。

    伸出的手半晌触不到温热的气息,她不死心地摸上袁淳颈侧,立即像是被烫到手一般缩回来,清透的水珠啪嗒滴到袁淳脸上。

    一滴。

    两滴。

    一旁的医师替江淮霁处理完伤口,开完药方痛京兆尹叮嘱:“大人,江大人无碍,那匕首刺得不深,接下来多注意保养便是。至于昏倒,按大人您的描述来看,多半是因为江大人被刺后动作过大,失血过多所致。”

    “老朽告辞。”

    医师走后,京兆尹走上前大致和她描述一边经过,蹲下身向她递过那本账册,安慰她:“就死地是她自己的选择,她被人要挟多年,如今好不容易自由了,也算是了却了她心头所愿。”

    帐册里夹着一本薄薄的册子,里面记录的全是她生活的点滴。

    原来是她害了她。

    如果当年她没去强出头,那么刘博昌就不会如此记恨袁淳的酒馆,不会在她离京后找上门把她逼得几乎在京城活不下去,更不会被焦桓看作是和刘博昌打擂台的工具,不会被丞相一家威胁,当作敛财的工具。

    她当年敢仗着身世,说干就干,说走就走,却从没考虑到被出头的人会面临什么。

    即便如此,袁淳从未恨她,相反,她一直羡慕她的洒脱,爱她的勇敢。

    她说:想成为像竹大侠一样的人。

    迟到十二年的巴掌在此刻落在她脸上,火辣辣的疼,惩戒着她的狂妄自大。

    她终于没忍住,颤抖的双手捧起冰冷的身体,像捧着零落的花,泪如雨下。

    京兆尹面露不忍,别开脸抹去眼角的泪花。

    “账本就放我这吧。”过了好半晌,竹知雪深吸一口气,擦去眼泪,强忍哭腔,“放你们那不安全。”

    安排人把江淮霁送回府后,竹知雪把袁淳带回府。经过府门时,门口府兵手里的刀让她不由自主想起今日的刺客。

    “这把刀哪来的?”竹知雪抱着袁淳,停下来问。

    “回侯爷,这是干戈营为侯府特制的。”

    竹知雪没多说什么,她此时实在没什么心思去想别的了,她一方面着人去寻严浩,一方面对外宣称已认其为义妹,停灵七日后下葬。

    天色渐晚,竹知雪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