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破局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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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遍,越想越觉得心凉。

    但他不是轻易认命的性子,明知建宁帝已经对他起了疑心,还要做最后的挣扎:“真不是儿臣做的,颍川的密信肯定是伪造的——”

    建宁帝打断他,还是那两个字:“跪下。”

    魏王眼眶发红,在被戳穿的巨大压力和恐慌下终于忍不住崩溃了。

    “跪下,跪下,就知道让我跪下!你为什么从不听我解释,永远只会用这两个字!!!”

    他想起自己的孩提时代,那时建宁帝甚至都还不是皇后。

    为了讨世宗欢心,她不仅事事做到最好,还要求自己的孩子绝对懂事。

    魏王小时候但凡犯了一点错,得到的都是母亲冷冰冰的“跪下”,一跪就是两三个时辰,任凭他怎么辩解求饶都没用。

    而颍川公主的运气则比他好得多,出生在建宁帝已经坐稳后位的时候,轻易得到了母亲更多的温情。

    他不择手段针对颍川,除了因为要夺嫡,或许也夹杂着一丝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嫉妒和羡慕之情。

    见他如此大逆不道,建宁帝的脸上终于划过一丝怒气:“叫你跪下,是因为你做错了事,难不成是朕冤枉了你?”

    “没有证据证明是我做的!”

    “密信的事,朕会查。你和袁迁是否真有联系,朕也会查。”建宁帝意味深长道。

    魏王瞳孔一缩,陡然沉默下来。

    他了解自己的母亲,她这个态度,意味着此事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

    魏王苦笑一声:“既然母皇心里已有定论,那儿臣说什么都没用了。”

    建宁帝看着他,也觉得头疼。

    这个儿子心思复杂,从小就与她不是很亲近,且她那时忙着争后位,管孩子的方式就比较简单粗暴。没想到等一切尘埃落定后,再想弥补母子关系已经晚了。

    这么多年来,她放纵魏王发展势力,除了需要通过他和颍川的争斗来维持朝堂平衡之外,也未尝没有一点补偿的心思在里面。谁知反倒是把他的心养大了,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装神弄鬼。

    “母亲与你说过许多次。”建宁帝挤出最后一点耐心规劝魏王,“大道直行,一味地玩弄阴谋诡计终究不能长久。”

    “从今日起,你就在王府静思己过,把手上的事都放下,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出来。”

    这句话声音并不大,听在魏王耳中却如晴天霹雳——禁足他还可以接受,夺权可万万不行!

    他脸上隐忍的怒气终于像日光下的冰雪一样迅速消融,后知后觉地浮起一抹哀求来:“母亲,儿知错了……日后绝不再犯,求母亲开恩!”

    可惜这感情牌打得有点晚,建宁帝对他的母爱终究没能抵过皇权被冒犯的不悦。建宁帝抬手,示意谈话到此为止:“你好好想想,别再让朕失望。                                                ”

    “阿娘!”魏王终于砰地一声跪在了地上。

    建宁帝却再没看他一眼,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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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日后,大理寺、御史台和刑部联合对外公布了凶手,正是已经被羁押在天牢的夏邯。

    奏折上达天听后,建宁帝很快给出了批复:

    夏邯在百川书院杀人后嫁祸清河县主,手段残忍、用心险恶,判斩立决。

    承恩侯之子高誉包庇疑犯,提供假证,念其初犯,罚五十大板,白银千两。

    户部侍郎夏芹教子无方,难辞其咎,贬为白身,永不起复。

    大理寺少卿袁迁查案不力,纵容下属毁坏证据,贬至岭南冯县为县令。

    消息一出,不知情的人们纷纷震怖于本案惩戒之严厉,猜度夏邯到底与死者有着怎样的过节,而“子连累父”的惨烈教训也让许多官宦人家加强了对家中纨绔子弟的监管。

    纷纷流言中,突然抱病修养的魏王“似乎”也显得不那么起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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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判决下达后的当天夜里,符陟云拉着林天笑来到周通云遇难的凉亭中,将自己做过的事情和盘托出。

    林天笑眼睛瞪得溜圆,仿佛一只受惊了的豹子:“我天呐,怪不得你那几天神神秘秘的,你这家伙还真会惹事!”

    继而又紧张兮兮压低了声音:“那魏王应该不知道你干了什么吧?你说你,这么有意思的事,当初怎么不叫上我一起呢!”

    “这事儿风险很大的,我怎么能随便把你拉进来呢。”符陟云无奈道。

    林天笑不服气地瞪了她一眼,嘴里嘀嘀咕咕的,符陟云仔细听了一耳朵,不外乎就是什么“不讲义气”“不拿我当朋友”之类的,不由得哑然失笑。

    “嘘。”她伸出食指竖在嘴前,“这些话我只跟你一个人说过,你可要给我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