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芷看向姜如意，

    目光中少了刚刚的澄澈，

    多了一些复杂的情绪。m.aiqqx.com

    姜如意的眼眸转冷：“她死了，我杀的。”

    伊芷低下了头，长长的头发散落在脸颊两侧，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和情绪。

    许久之后，伊芷才缓缓开口：“为什么？”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姜如意平静地说，“她看过我们的脸，我不能为了救你让其他人陷入危险。”

    伊芷猛地抬起头，眼睛发红，“她…有没有说什么？”

    姜如意愣住了，她想过伊芷会愤怒，会恨，但是她没想到伊芷会问这个。

    “她有没有……”伊芷站起身来，身体微微颤抖。

    姜如意张了张嘴，她知道伊芷想问什么，她想知道自己的母亲死前有没有忏悔对她所做的这一切。

    “她已经被组织控制的太深了。”姜如意如实地告诉她。

    “为什么？”伊芷的脸上带着一丝扭曲痛苦。

    “在我小时候，她虽然有一些偏执，但是偶尔她也很温柔。”伊芷自顾自地说道。

    “从有一天开始，她就变了，看着我的眼神里有爱，有恨，有痛苦，唯独没有了温柔…

    你知道为什么吗？”

    伊芷转头问她。

    姜如意看着她，心中五味杂陈，她摇了摇头。

    伊芷继续说，声音轻柔地像要被风吹散：“因为我想去找到我生父，因为……我有一双他的眼睛。”

    伊芷苦笑着，“妈妈以为我要离开她，而那个时候，我们太穷了，那个组织利用了她这种恐惧心理。”

    伊芷深吸一口气，“而我只是想了解一下自己的生父而已，他们就给她不断地洗脑，说我叛逆不听话要惩罚，

    几次下来，我也不敢再反抗。”

    姜如意说：“你知道和她联络的人是谁吗？”

    伊芷抱着膝盖，轻声道：“我没有见过他，他只是不定时打电话跟妈妈，下达指令，上一次给我的指令是接近陈泽…”

    姜如意问：“目的？”

    伊芷：“我们只是他手上的棋子，哪里知道目的，但是，我知道这个任务对他来说很重要。”突然，她话音一转，声音变得很轻：“

    其实我早就猜到她回不来了，

    她没有了利用价值，他们不会留下她的，

    即使没有你，她也活不久了，大概率这次任务完成的时候，就是我们消失的时候。”

    姜如意有些诧异伊芷想到了这么多：“你怎么知道？”

    伊芷慢慢地说：“他用妈妈来摧毁我的自尊、精神和心理，就是想让我乖乖听话做他让我做的事…”

    她抬头看向姜如意，目光中已经少了柔弱，多了坚韧：“我能怎么办呢？反抗不了，也死不了，只能忍耐着找机会赌一把。”

    姜如意此刻发现伊芷比他们想象的更聪明更坚强，这几年，她被一步一步地摧残，但是并没有遗失自我，

    她用柔弱的外表武装自己，迷惑敌人，将最珍贵的自我藏到了内心最深处，蛰伏着，等待着，只待一个时机，重获自由。

    这时，姜如意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变得凝重。“最近有人一直在找你，你只要不出去，就不会有危险，过段时间我送你去一个新的地方……”

    “不！”还没等她说完就被打断，伊芷眼中闪过一抹决然，“我不走，既然他们毁了我，毁了我的家，我就跟他们斗到底。”

    姜如意沉默了，她并不想伊芷留在这里，目标太大了。

    说不定还会给他们几个带来危险，但是她又是最好的诱饵。

    伊芷看出了她的顾虑，说：“我会易容术。”

    姜如意挑了挑眉：“等你恢复身体，我要先看一下，你接受吗？”

    伊芷很快地答应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