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九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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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团人闹哄哄地散去,只余下眨着透亮眸子的张天冬。m.dermstem.cc
赵玄音瞥了眼他,淡淡地说了句:“天冬,是个好名字。”
听到此话的张天冬眼下更是闪着亮光,他连忙说道:“多谢公主称赞!这是我娘给我取的名字,她希望我健康长寿。”
赵玄音心下微微一动,问道:“你娘还懂药理。”
他羞赧解释道:“也不是很懂,我娘曾在怀安城一位脾气古怪但心肠极好的大夫旁边打过下手,她只识得一两个简单的字,不过大概知道它们的功效,便取了这两个字给我。”
赵玄音了然地点头。
忽然,金黎思的手按在他的肩上,张天冬被她的劲按得直往一边倒。
“你娘叫什么。”她眼皮颤动,手指关节因太过用力而发白。
张天冬不明所以,迟疑地开口道:“我娘没什么正经名字,别人都叫她巧奴儿。”
在听到那个确切的名字后,金黎思猛得抬起眼睛,“巧娘还活着?”
张天冬挠了挠后脑勺,心情顿时低落下去:“当然,她会长命百岁的,这位姑娘你认识我娘?”
“你刚说的那位大夫是我爹,当年平阳大疫,许多人四处逃难,你娘是我爹在怀安救下的。我五岁那年她说要去寻亲,可后来也没有回信,没成想在这里碰见了。”金黎思垂眉低思往事。
张天冬惊喜道:“那我知道你是谁了,我娘日日念叨着思思,就是姑娘吧。”
金黎思点点头,而旁边的赵玄音打断他们,说道:“张天冬,方才听闻你娘卧病在床,带我们去看看吧。”
张天冬才反过神直呼:“好,好,请随我来。”
二人跟随着张天冬穿过热闹的大街,来到一处僻静的小院,四周没什么人家,显得格外遗世独立。
“嘿嘿,公主,姑娘莫嫌我家简陋凌乱。”张天冬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这些年来他与他爹的钱全砸在了给他娘治病上,房子都经年未修葺,破烂不堪。
三人进屋子,不大,却没有他说的凌乱,收拾的干净整洁,显然是主人精心整理过的。
“咳咳。”内屋传来轻咳声,唤道:“天冬啊,你今日这么早就放衙了?”
张天冬羞赧地朝她们两人笑了声,进屋高兴地告诉巧奴儿:“娘,你看我带回来了谁?”
屋里面容憔悴的妇人靠在床头,一只枯黄的手搭在漆红床栏上,听他这话希冀地望眼欲穿。
她以为是丈夫回来了,没成想金黎思一露面,她双眼猛然发红,身子不住地想向前倾,嘴里哽咽地念道:“咳咳,思思啊,是思思啊。”
张天冬吓得急忙扶住她孱弱的肩头,说道:“别急,娘啊。”
金黎思坐在她床头任她的手紧紧拉着,不知病重的人如何能有这般大的力气,一边哭着一边攥地她手指发白。
“巧娘,你怎么变成这样了。”金黎思鼻头一酸别过头。
而巧奴儿却没有回答,连声问道:“思思你过得如何?金大夫怎么样了?怎么没有同你一起?你怎么长这么大了,我走时你还是那么小不点…”
字字句句关切她的事。
金黎思被这关心的话激中,再也忍不住抖着身子趴在她肩头低声抽泣道:“巧娘,我爹死了,我过得好辛苦啊。”
一下见到多年未见的巧娘,曾压在心里的委屈全部涌了上来,借眼泪宣泄出来。
巧奴儿惊诧之下,转而心疼地为她拭去眼泪,摇着她低低吟唱:“思思莫哭,莫愁,无病无灾到白头,小儿不哭,谢君万福。”
金黎思破涕为笑抹着眼泪假嗔道:“巧娘我都这般大了,你还唱这哄小孩的歌?”
“瞧,这不是笑了吗。”巧奴儿拍着她的背细声细气笑道。
金黎思转头看赵玄音,二人点头示意。
明白后,赵玄音上前说道:“叙旧的话稍后再说,我来先为你诊脉。”
金黎思与张天冬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她诊脉。
出来后,金黎思打量一周疑惑地问张天冬:“怎么只有巧娘和你在这,你爹呢?”
张天冬给她倒茶,叹着气说:“我爹叫张任己,前些年官府征兵,一户出一人,我未到年龄,我爹就去了。这几年送回来些钱和信,我不识字,信我们也看不懂,丢在那盒子里。”
他给金黎思倒完茶后,去旁边拿了个盒子出来,取出几封信来递给她。
金黎思拿着信打开,一张不过寥寥几句,字是极好的,想来也是托军中会写字的人写的。
仔细一看,入眼便是一句:巧妹安好,日日牵肠挂肚,夜夜辗转难眠,只盼早日相见。
看的每一张信后都歪歪斜斜扭曲地写着:巧奴儿,其中几张字型被水渍晕开墨来,恐是临书涕零,糊成一团后旁边又写了一遍,更草,估计是后面有人催促,只能急切地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