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背锅的第十六天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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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芳霏安静看着昔日神子顶着一张陌生的面容为她包扎手心的伤口,困惑的话在嘴边绕了几圈变成:“你不问我,为什么要站出保护你吗?”
“无需。m.juyuanshu.cc吾等只需知晓你会站在吾等身边这一事实便足够了。”
[双竹]动作专心,没有分给解芳霏的面容多一个眼神。若非解芳霏从他口中知晓净思神源毁坏,从他的仪态几乎以为他依旧是万源同归全知全能的神子。
失去净思神源,面前之人还是神子吗?
她不由生出这样的困惑,离开万源同归的生活让她生出诸多大逆不道,但真正让她能光明正大露出这样疑问的是面前之人的纵容。他似乎一切都不放在眼中,又好像一切尽在掌握。
那般强者的姿态总是令人倾慕、渴望。
“您不会害怕吗?”解芳霏无法理解为何神子无论何时都能维持这种超然的姿态,不曾惊慌、退缩......迷茫。
倘若一个人突兀失去他赖以为生的事物,不都会陷入无止境的惶恐吗?
“你在纠结什么?”[双竹]终于抬头直视解芳霏的眼睛,神情流露出半分不耐。锐利的目光仿佛能看透解芳霏全部的所思所想。
“若手中之刀是你的意义,便永远不要放开它。卯十四,人总是为目标而活,而目标只有朝前方能看见、接近。一旦你决定向前跨出,便再无后退的余地。”
他告诉她:“解芳霏,不要回头。你的路只有前方所见、手中所握。”
净思神源毁坏,曾经庄严圣地如今满目狼藉。
来不及安抚慌乱的信徒,愿力消散众化归一的游师无方踉跄脚步来到混乱的起点也是终点——净思神源所在。看不清面容的迷子跌坐在废墟中、满身血腥,少年模样的傀儡安静躺在碎石堆中、白衣染尘。
少阳君披散白发坐在祭坛上,失控的地狱鸟盘旋在万源同归总部上空。
现下最要紧之事已经很明显,游师无方问心刀入手,无暇查看神子生死真相,刀锋出鞘直指散发的少阳君。净思神源和神子生死暂且压后,先处理发狂的地狱鸟,防止整个万源同归被灭。
出鞘之刀却在即将触碰少阳君时被阻,云烟化作翠绿匕首竖在少阳君之前。只一眼,游师无方的刀无法再进分毫。
以血化作的祭祀用的匕首,游师无方再熟悉不过了。
少阳君无神的眼睛对上游师无方,体内残余愿力驱使他开口。
“地狱鸟绝不能落入暗劫八无暇手中,无,你能做到吧。”留存之音,心心念念仍是某人的安全。
游师无方的刀最终还是偏了,只斩落几缕白发。
少阳君神识渐明自然也将先前之语听入耳中,刀锋未曾划过他的脖颈,却有鲜血勃勃涌出的幻觉刻在他的意识上。他应未曾受伤,连嘴角的血迹也曾被人悉心擦去,为何那一刀却仿佛刺穿了他的身体那般疼痛。
问心刀刀锋掉转,刀气劈开地狱鸟喷出的紫焰。白衣的人影挡在少阳君面前,却不是他所熟悉的那个。
“我不需要你保护。”少阳君挣扎起身,试图直面地狱鸟。
游师无方没有回头,甚至没有多分给他一个眼神:“我只是在履行神子的命令,与你无关。在我眼中,你一文不值,少阳君。”
一文不值吗?少阳君握紧拳头,目光却无意识被面前匕首吸引。
无端的妄念如杂草生长。若是、若是——
缝合伤口的愿力被抽走,伤口崩裂,衣服再度被鲜血染红。若是换个情况,恨潮生早就叫出声,但现在也只能安心躺在碎石堆里等死。万源同归总部已成漏子,也不知道他家下属君子冰心能不能来得及把他捞回去。
如果不能,哎呀,那就遭了。小神子危机时都未将阻碍他分魂的愿力抽走,铁了心要把他这块分魂困在这副躯壳里。
连自己生死都做赌注算进去,襄君真是教出了一个了不得的徒弟。三人之局,无一遗漏。
真是一场大胜/大败。
恨潮生背靠在堆垒的碎石堆上,借着挑拣好的最佳观赏位,观赏这场未尽之 局。得多看看,才好等襄君家的小神子来找他时吐槽。
此时离开秋声楼的[双竹]忽感背后一凉,他抬手掐指一算,才想起当年家里人教他测算天机时候根本没好好学,掐了半天只能算出有人在背后说他坏话。这个时间点,玩球得罪的人太多了好像连个不会在背后蛐蛐他的人都找不出。
本着船到桥头自然直的想法,[双竹]选择放弃思考,先去听天阁找步虚行。
奈何时候不巧,前有天蟒之气后有地狱鸟再现,六崇越诸人倾巢出动,听天阁只剩下一个受伤的风月莫容和被西窗月留下的龟忘年。
加上一个捏作跛脚老人之形的[双竹],可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