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哄骗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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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纾僵在原地,望着台下黑压压一片弟子,一时间觉得自己像被赶上架的鸭子。m.dermstem.cc

    ——偏偏他这只鸭子还是自作孽,不可活。

    但燕纾的人生准则向来是死也要拉上个垫背的。

    他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地冲着台下弯了弯眼,一边向学堂门口退去,心中已想好了伎俩,准备找个由头把边叙抓回堂前,自己借机再次溜走。

    但他刚往后退了一步,下一秒忽然听身后传来“砰”的一声闷响。

    燕纾一惊,猝然回过头,便看到他预想中即将被坑的人正抱着双臂拦在门口,神情平静地抬眼,冲他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燕纾顿了顿,唇边的笑意不减反增。

    “边峰主真是未雨绸缪啊。”

    “燕公子过誉了。”边叙不知何时又将称呼换了回来。

    他抱着双臂,平平开口:“我只是想,传送阵毕竟是燕公子最拿手的阵法之一,理应由燕公子来讲授。”

    燕纾一时间有些不明所以:“为什么是我最拿手的——”

    边叙依旧盯着他,只慢慢开口吐出几个字:“膳房,三进三出。”

    燕纾还没什么反应,堂下的松竹忽然想到了什么,有些讶然地抬起头。

    他依稀记得,在他师父提到的为数不多的年少往事中,似乎有这么一段模糊的故事。

    ·

    边叙曾说过,他有一个年长他们几岁的大师兄。

    大师兄虽年长几岁,偏总笑眯眯的没个正经,三两句话便总能哄着其余四个师弟跟他一起四处惹是生非。

    ——然后在被抓包时,再随机选一个师弟推出去顶罪。

    【那师父你们不会生气吗?】松竹疑惑开口。

    边叙摇了摇头。

    【我对他生不起气。】

    ——别说他们了,连他们的师父一般都不忍心罚大师兄。

    大师兄身子不太好,几乎可以算是药罐子里长大的。

    偏能力强,脾气又好,虽是开门大弟子,却从没半分架子。

    他不起坏心眼时,眉眼间便温和得出奇。

    抱着双臂懒洋洋往那一靠,倦懒似地半垂着眼,软着嗓音,一边说一边去勾你的手。

    他常年总是生着病,指尖总是冰凉冰凉的,像一块总也捂不热的冷玉,清泠泠的勾人。

    边叙记得,他第一次就是被大师兄“虚弱”的模样给骗了过去。

    【师弟,我今天身子难受,心口闷的厉害,你行行好帮我这一次。我要是进去被关了禁闭,出来不直接去了半条命。】

    大师兄苍白着脸,低低咳嗽了两声,身形微晃,眼眸低垂:【若是再不慎生一场大病,过年时,谁带你们偷溜下山,去看河道灯会啊?】

    几个师弟每每被他哄的晕头转向,稀里糊涂间就心甘情愿替他受了这个惩处。

    事后被蜜糖罐一哄一逗,又乐颠颠地跟着他继续作妖。

    边叙记得,当时自己在禁闭崖底时没有半分不忿,满脑子都是大义凛然地想,自己也能保护的了师兄。

    结果出来当天,边叙迈开步子,雄赳赳气昂昂地刚准备去大师兄那里报个平安,顺便安慰一下大师兄不要为他难过。

    下一秒,却听到面前传来“叮当”的几声酒壶碰撞声,边叙抬起头,便看到自家便宜师兄拿着两壶白玉小酒瓶,懒洋洋坐在树间,冲着他弯了弯眼。

    【四师弟辛苦,过来喝酒,我自己酿的。】

    边叙:……

    后来他才发现,自家这个大师兄满嘴几乎没半句实话。

    ——尤其是当他真正难受的时候。

    可惜他们当时已经被哄习惯了,每次出事都自觉站出来领罚。

    ——仿佛是知道大师兄能在背后为他们撑腰一样。

    细细想来,除了他们最小的那个师弟最开始曾冷着脸势誓不同流合污外,其他几人没几下就毫无迟疑地立刻屈服了。

    【小师叔为什么不和你们一起?】松竹好奇开口。

    【他不喜欢大师伯吗?】

    边叙摇了摇头:【不会。】

    他顿了顿,似想到什么,赌气般又补充了一句:【大师兄最喜欢小师弟了。】

    但大师兄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

    【大师伯终于被抓了?】松竹讶然抬眼。

    边叙点了点头,唇边似乎隐隐浮现出一抹笑意。

    在某次,大师兄带着他们三人去膳房偷零嘴时,一不小心把鸡笼里一窝子母鸡全给放飞了。

    那是一窝待下蛋的母鸡,受了惊后四处乱跑。

    整个宗门鸡飞蛋打了一整天,而据传某个长老在不慎被从天而降的鸡蛋打中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