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真相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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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煦移开了视线,心里对自己说了三遍“这是阿宓的师父”才转回身,语气平缓:“师父说笑了。”

    景煦自幼长在宫中,长年累月的算计陷害让他比一般十几岁的孩子成熟的多,可宓安从小被宓朗回关在家里,又被祝澜护着,是实打实的小孩子。习惯了信任师父的宓安听到他这么说,竟然真的板起小脸考虑了片刻,随后一拍手:“好主意!”

    景煦:“?”

    祝澜:“啊?”

    宓安当即拉起了景煦的手,开心道:“那我们现在就进宫和你父皇说!”

    祝澜目瞪口呆,半天才反应过来,赶紧拉住了就要出府的宓安:“唉唉唉干什么去?我不是……你不是……你这孩子……”

    宓安已经忘记了当时景煦是什么样的表情,他似乎整个人愣在了原地,多年后回想起这件事,宓安总觉得自己幼稚又好骗,着实丢脸。

    “你说说,你那时候多可爱?”枨衔水感叹道,“又听话又好骗,再看看现在。”

    宓安看向他,莫名其妙道:“师父,算上前世,我已是而立之年了。”

    “是啊,儿大不中留啊。”枨衔水站起身,“明日早起赶路,拿到西岐的东西可以先清一部分你的毒,真的不能再拖了。”

    “知道了。”

    虽然枨衔水一直在说他的蛊毒很严重,但因着他给的药丸,宓安并没感受过蛊毒发作的痛楚,只是不知前世景煦有没有枨衔水的药,枨衔水又为何没能替景煦解蛊。

    见宓安盯着自己的手,枨衔水犹豫了片刻,还是说道:“引蛊之后,蛊毒就无解了。”

    宓安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蛊师直接将蛊种到你身上,还有法可解,但二次引蛊后,蛊虫就会将蛊毒深深扎进五脏六腑,无药可医。”枨衔水叹了口气,这一刻才真的将瞒着宓安的事说了出来,“引蛊后每五天就会发作一次,所受之苦与‘香凝’之毒不相上下,直到宿体身死。”

    宓安沉默了许久,直到灯花爆开的声响拉他回神,才开口问道:“他知道吗?”
    又是许久的沉默,宓安一直自以为很了解景煦,现在竟觉得摸不准他在想什么了。

    “既如此,为何重生后他还是想替我引蛊?”宓安隔着衣服抚上一直放在胸前的昭王令牌,语气里满是不解和难过,“他不想和我白头吗?”

    枨衔水摇了摇头,无奈道:“自然是怕你受苦。蛊毒发作时的生不如死他亲自尝过,怎么舍得让你疼?难道是因为我从前只顾着教你乱七八糟的,没教过你怎样与人交心,你才迟钝成这样?”

    宓安对他最后一句话不置可否,垂下眼睛使劲闭了一下,压下泪意,“师父,我不明白,只是疼一下,值得他用命换吗。”

    “如果位置互换,你愿意用命换他不受苦吗?”枨衔水也没有与人交心的经验,但看着景煦前世今生为了宓安做到如此地步,实在不忍,“他一向万事以你为重,你是知道的。”

    “不过我这话问的多余了。”枨衔水冷笑一声,“你为了让他安心对付赫连修齐,骗他蛊毒能解,现在蛊毒蔓延又瞒着他自己来找解药,你和他没有区别。”

    宓安“哦”了一声,诚恳道:“那我以后不骂他了。”

    枨衔水还没说什么,宓安突然又道:“师父,景煦一定再三强调过这件事不能让我知道吧?”

    枨衔水不知道他的用意,只点了点头:“你千万别告诉他你已经知道了,不然为师只能换个国家当国师了。”

    宓安也点了点头:“所以师父,我蛊毒蔓延这件事你也不许告诉他,不然我就砸了你的占星台。”

    枨衔水气笑了:“不孝子,你给我滚。”

    “不孝子”赶走了师父,窝回床上,摩挲着景煦的令牌出神许久,突然后悔甩开暗卫了。

    他一定担心死了。

    景煦确实担心死了,一连半月,跟着宓安的暗卫只传回了将人跟丢了的消息,再无其他音讯。

    景煦很清楚是宓安有意甩开了暗卫,虽然有枨衔水在,虽然宓安也能保护自己,但他还是忍不住心神不宁。

    “殿下?”见景煦面色阴沉,几位大臣眼神交换间个个胆战心惊,最后被推出来的户部尚书只好揣着十二分的小心叫了一声。

    “继续说。”景煦声音仍然平淡,下座的大臣将头低得更深,新任刑部尚书康玉韬上前一步,强撑着稳住自己的声音:“回殿下,大皇子门客已全部押至天牢,何时审问,还请殿下定夺。”

    景煦翻开一本折子,是前丞相麾下几人的自辩折,折子言之无物,满篇皆是求饶之语,景煦莫名笑了一,说道:“不必审了,全杀了。”

    康玉韬一愣,犹豫着问道:“全、全杀了?大皇子门客有五十余人,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