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偷听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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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倒了下去,像是在肯定宓安的话,景煦愣了一下,不可置信道:“他真的在偷听啊?深更半夜偷听别人夫妻夜话,他……”

    “景煦。”宓安听到“夫妻夜话”,忍无可忍地打断道,“你少胡说八道。”

    景煦哼了两声,将金币重新揣回怀里:“夜深了,先睡觉。”

    四周依然安静得异常,窗外无风无月,更无虫鸣鸟叫,宓安静静枕在景煦手臂上,恍然间想起小时候,他也是这样枕在师父怀里,听师父讲药与毒,讲茶和酒。那个比宓朗回更像他父亲的老人,他竟然已经记不清对方的样貌了。

    “阿宓?”

    宓安回过神,应了一声,景煦揽着他的腰,轻声问道:“在想什么,怎么不睡?”

    “想我师父。”宓安叹了口气,“他见多识广,若他活着,这蛊毒他一定有办法。”

    景煦收紧手臂,轻轻拍了拍宓安的后背。他儿时也见过宓安的师父,老人博闻强识,似乎世间万物都没有他不了解的,但他常带着宓安出游,很少在京中。没等景煦找到机会请教一二,老人就已经驾鹤西去了。

    比起宓朗回,宓安似乎和他师父更亲近一些。

    景煦想起小时候那个精致的小娃娃总抱着师父的腿撒娇打滚,不由笑了出来。

    “笑什么?”

    “笑你可爱。”景煦抱紧怀里的人,“阿宓小时候爱撒娇,却从不对宓将军撒娇。”

    宓安笑了下,说道:“我爹太凶了,哪敢跟他没大没小。”

    “回去带我给师父上柱香。”景煦闭着眼睛,语气带着笑,“让他老人家看看英俊潇洒的儿婿。”

    宓安掐了他一把,说道:“师父的遗言让我将他的身体烧了,随风而逝,不必立碑,也不必祭拜。”

    景煦有些惊讶,良久才道:“倒是他老人家一贯的作风。”

    宓安已经困了,窝在景煦怀里口齿模糊道:“若我死了,我也要随风而去……”

    景煦目光沉沉,拥紧了宓安。

    翌日清晨,宓安是被一阵窸窣声吵醒的,睁眼便看到门外似乎有个黑影,正趴在门上上上下下地乱窜。

    宓安皱了皱眉,抬手飞出一                                                根银针,针穿透木门直直钉上黑影,传来一声惨叫,紧接着是隆村长沙哑的声音:“达子,这是怎么了?”

    景煦打开门,隆村长正扶着一个黝黑的青年,青年捂着肩膀嗷嗷喊疼,听着他喊了好一会儿,宓安才缓缓起身走到了门口,问道:“隆村长,这是在做什么?”

    隆村长干枯的手握在达子的手臂上,闻言看向宓安,露出一个僵硬的笑:“我让达子喊贵客用早膳,这孩子心智不全,不小心冲撞了贵客。”

    宓安挥了挥手,影五领会意思,上前将银针用内力吸了出来。达子终于不再乱叫,景煦却挑了下眉,问道:“心智不全,是儿时生过病吗?”

    隆村长不愿回答,随意点了点头,说道:“二位请随我到前厅用早膳吧。”

    宓安悄悄捏了下景煦的手,两人跟着隆村长出了大门。这里和京中府邸布局不同,说是“前厅”,其实就是一个更大的院子,院中摆了十几张桌子,全村的人都在此处一同用膳。

    隆村长将二人带到了自己这桌,向已经等候多时的几人介绍道:“这两位是远道而来的贵客,暂时落个脚。”

    同桌的人向两人问了好,一位身材矮小的男人却明显面色不善地看了宓安一眼,默不作声地低头吃饭了。

    隆村长像没看见似的,笑着招呼道:“都是家常菜色,贵客莫要嫌弃。”

    宓安客气道:“怎会,还要多谢村长愿意让我与兄长留宿。”

    景煦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声音虚弱:“是啊。”

    那男人又抬眼看向景煦,飞速收回了目光,景煦却不打算装傻,故意问道:“这位公子……咳咳……似乎不太欢迎我们,不如今日我二人就继续赶路吧……咳咳……”

    宓安连忙扶住景煦,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担忧道:“可是兄长的身子……”

    “图武!”隆村长呵斥了一声,“怎能对贵客无礼!”

    图武眼角动了动,生硬地道歉,景煦摆了摆手,整个人靠在了宓安身上:“咳咳……是我们冒昧来打扰了,隆村长,您别……咳咳……”

    宓安死死抓着景煦的胳膊防止自己笑出声,景煦被抓疼了,轻轻握住了宓安的手,后者强忍着笑对隆村长道:“村长,我兄长身体不适,我先扶他回去喝药了。”

    隆村长站起身,有些不好意思:“贵客自便,图武就是这个性子,二位别放心上。”

    宓安扶着景煦慢悠悠回了客房,关上门才笑了出来,景煦好笑地看着他,一把将人揽进怀里,问道:“阿宓有没有觉得,隆村长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