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

    空桑方晴摸了摸腰间的荷包，里面就装着十三的所部魂魄，只有这样，她才能安心地做接下来的事情。

    “放心吧，我想活命还要靠你呢。”是了，她和诸离之间还有另一层羁绊，空桑方晴想要活下去，还要靠诸离给人界带去大水之灾……

    “……”诸离还想说些什么，突然脸色一变，留下一句“我先走了”，便急匆匆地遁走了。

    空桑方晴尚且没有反应过来，就听见从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这个时候会来的人，除了敖羽，她想不到第二个。

    空桑方晴敛起了冷淡的心神，她快步走到房门前，正准备开门，又想起刚才诸离用匕首威胁了自己，连忙将衣领拉高，免得等下被敖羽发现，不好解释。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眸中多了几分忧愁与伤感，等做好了准备，才打开房门。

    门外站着的果然是敖羽。

    “殿下，你怎么来了？”空桑方晴故作惊讶地问道。

    “昨日说过会来接你。”敖羽提醒道。晴娘回家却不许他一起，虽然心中不免担心，但他还是遵守了承诺，只派了妖族暗中保护晴娘，眼看快到了日暮时分，他就再也坐不住，决定早点来接晴娘。

    空桑方晴瞧了瞧天色不早，什么也没说，关上了房门：“殿下，我们走吧。”

    “鹿十三呢？他不是同你一起回来的？”敖羽注意到他进来以后就只看到了晴娘一人，并不见鹿十三踪影。

    “他……”空桑方晴踌蹴着该如何开口。“他不想住在珍宝阁了。”
    “那你呢？”敖羽并不关心鹿十三的想法，鹿十三想住在那里都行，但晴娘不行，晴娘必须同自己一起。

    “我当然要回去，我还要看着柳芜受到惩罚，看着殿下和少主抓住所有的恶妖呢。”空桑方晴一脸怎么如此问她的表情，她对敖羽说道：“十三自由散漫惯了，不喜欢被束缚的感觉，就让他留在家里罢，我与殿下一同回珍宝阁。”

    说完这些话，空桑方晴率先往前走去，回头看见敖羽没有跟上，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随即折了回去，牵过敖羽的手：“殿下，走了。”

    敖羽被拉着往前走，步伐多少有点不稳，踉跄了两步终于跟上了空桑方晴。

    “今日心情可好些了？”晴娘昨日见到了柳芜，又被柳芜的狂言妄语气到伤心，从昨天开始心情就不太好，不知道今天回家一趟，心情有没有好一些。

    “本来还有点难过的。”空桑方晴抬头看向敖羽，脸上终于有了笑容：“刚才见到殿下，就好多了。”

    “是吗……想不到我还有这样的效果。”敖羽笑着调侃道：“那我以后要日日让你见到，这样就会永远都开心了。”

    “好啊，就怕到时候殿下太忙，都顾不上我。”

    “晴娘！”敖羽突然停下，拉住空桑方晴带到自己面前，与自己面对面站在一处。

    空桑方晴撞进面前厚实胸膛的那一刻，心跳不自觉开始加速，脸颊上染上淡淡的红晕。

    “殿下？”她埋着头，轻声询问。

    敖羽抬起晴娘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语气严肃：“我知道你在妖界生活了八百年，心中定然十分不舍，但我还是想说，等这里的事情结束了，就和我一起回龙宫罢。”

    没想到敖羽这个时候会提起这件事，空桑方晴有些意外，愣了愣说道：“我……”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怔楞让敖羽觉得自己会拒绝，她还没说话，就被敖羽截了去：“如果你是担心鹿十三自己在妖界太孤单，只要他愿意，也可以与我们一同回去。”

    “可是……”

    “晴娘，如今整个妖界都知道本仙君的龙太子妃是你，或许还不止妖界……这话可是你说出去的，难不成要看着我被取笑？”

    空桑方晴总觉得，敖羽现在看起来怪可怜的，说出来的话也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她听了都要怀疑自己好像人界话本里的负心人。

    “可是……”

    空桑方晴战术性停顿，果然就看见敖羽又想抢话。

    “我……”

    一把捂住敖羽的嘴，硬生生将他的话挡了回去，空桑方晴这才得到了说话的机会：“可是我上次就已经同意了，殿下放心吧，我会对你负责的，绝对不会让殿下被六界嘲笑被一个扫晴娘抛弃的！”

    呼——

    终于一口气将刚才被堵回去的话全部说完了。

    “殿下，可以回去了吗？”空桑方晴眨了眨眼，颇为无奈地问道。

    敖羽被她的一番话说得怔住，随即低笑一声，将覆在脸上的手掌轻轻拉下：“知道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