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上位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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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他还在嘴硬》
李澈一的嘴巴一张一合间,道出一个久远的名字来,徐令宜瞳孔紧缩,立刻紧张地走上前去。
“你说的可是真的?”
两人隔窗而立,屋内屋外,一冷一暖,一明一暗。
“怎么?这会子不怕我了?”李澈一并没有直接回答她。
他这翻旧帐的样子,显然是相当在意她先前的拒绝。
广袖下,徐令宜的手指紧紧蜷缩。
李澈一瞧见她那难堪的模样,只扯起一个隐晦不明的笑,随后又拍了拍怀玉的脑袋,换上一副慈父嘴脸,柔声说道:“玉儿乖,去前厅找雁西哥哥和眉若姐姐堆雪人玩,我和令宜有话要说。”
“哈!澈一羞羞脸,你肯定要偷偷亲令宜对不对?”
玉儿这不合时宜的孩童话,阴差阳错地打破了这暗涌的阴沉气氛。
两个大人是完全没料到这小孩儿会说出这种话来,均是面色一僵,然后心虚地对视一眼,又立马躲开彼此灼热的目光。
还是李澈一率先调整好情绪,在清了清嗓子后,故作凶狠地给怀玉的脑袋一记暴栗,“你这小脑袋瓜子里成日都装些什么?夫子是这样教你读书的?”
“哎呀,好痛痛了!”怀玉用小肉手揉了揉脑袋,“是阿衡说的了,她爹爹每次找娘亲做坏事的时候都会找借口支走小孩子。”
阿衡是他在筇州时的小伙伴,两人好久不见了,他还挺想她的,于是每次见到雁西哥哥,他都会求他趁着爹爹不注意的时候,送他回筇州。
不过高冷的雁西哥哥总是扫兴,每当这个时候,他就只会脸色铁青,一言不发的跪在地上,“请公子三思。”
雁西哥哥也只有在喝醉酒的时候才会活泼一些了,他想。
有天夜里,他不小心尿床了,刚想叫眉若姐姐的时候,却看到她和雁西哥哥正坐在廊下喝酒,两人抱头痛哭,嘴里还念叨着什么“一家子活爹”、“俸禄虽多但干的都是诛九族的活”、“下辈子投胎做猪”……
“玉儿以前没爹爹,还以为阿衡是在骗我,没想到是真的耶!那好吧澈一,我就先把令宜借给你咯,可你们不要玩太晚呀,因为我晚上还要抱着令宜睡呐!”
这小大人说话的时候,完全不顾周围人的死活,徐令宜被他臊的脚趾抓地,半晌不语,就连脸皮子厚成城墙的李澈一也扛不住这番纯真暴击。
直到目送这小子走远,徐令宜才结结巴巴道:“先,先进来再说吧,外面挺冷的。”
“这本来就是我的住所,进或不进,还轮不到你做主。那我就是喜欢站在雪地里又怎么样呢?”李澈一嘴上不吃亏,但身体却很诚实,或是因为冷,或是因为想要凑近她,总之是在嘀咕了几句后,才一脸别扭,不情不愿地翻窗而入。
从前,徐令宜只是觉得李澈一任性,直到现在才发现,他根本就是神经。
有门不走爱翻窗,关心他也要被骂。
她现在,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他相处了……好像无论她说什么都会被他骂,无论做什么都会被他嫌弃。
温暖明亮的烛火下,徐令宜清楚地看到李澈一那长长的睫毛上挂着的晶莹雪花,他是个高大漂亮的年轻人,或许就连风雪也止不住的偏爱他,即便吹乱了发丝也是那般恰到好处的飘逸潇洒。
他哈着手,抖了抖身上的雪,像甩水的大型犬,溢出的少年感强压过岁月的侵蚀。
一切好像都没改变,但也只是好像了。
他恨她,她是知道的。
李澈一本想借酒消愁,但听太医说酗酒恐引发旧疾因此打消了这个念头,他可不想再忘了她,因为仇没报完,他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可她那么厌恶他的触碰,所以他只能站在雪地里等,最后还是靠着她的孩子才能与她搭上话,他内心深处觉得自己下贱,但似乎又享受着这种感觉,只因为那个人是徐令宜。
所以,玉儿的生父是谁不重要,想来那卖茶叶的还不如自己呢,连个养父的名头都没争上。她徐令宜就是再喜欢他又怎样?还不是被自己抢先。
自古多是去母留子,那他就是要开拓这“去生父留养子,养父凭子上位”的先河,想来也是轰轰烈烈一番壮举,不枉他荆国公响当当的名头。
他搓了搓冻僵的手,想问她讨杯热茶喝,但刚有了抬手势,又立刻缩了回去。
算了,还是别自讨没趣了,我就是脸皮再厚,被拒绝得多了也是会难过的。
于是,他绕过她,自己给自己倒了杯白水。
品着这不咸不淡的滋味,李澈一心里泛起了苦涩的涟漪:想他名声在外,也算是女人堆里的香饽饽,何时受过这种罪,偏就是这个徐令宜把他当狗玩,而更离谱的事情是,他居然自己还乐在其中。
真是犯贱到没边了。
徐令宜不知道这人在这短时间内的情绪变化,只知道他喝完茶后又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