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浮萍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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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河,一岸纸醉金迷,一岸奔波流离。

    李澈一先行下来,然后习惯性地朝她伸手,徐令宜犹豫了一秒,觉得这情形似曾相识,但最后还是搭上了他的手。

    两个陌生又熟悉的人,就这么别扭又自然地十指紧扣。

    一想到待会儿要见的那个人,徐令宜就有些紧张,尽管她和那个人相处的时间比她和李澈一的要多得多,可徐令宜就是打心眼里信任李澈一,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都未曾改变。

    李澈一一开始伸手只是下意识的行为,等他回过神来,不想再自取其辱的时候,破天荒的,徐令宜居然有了回应。

    两人牵着手,无言地朝巷子深处走去,李澈一没想到自己居然像个毛头小子似的心脏狂跳。

    “你怎么找到她的?”

    “她还挺胆大,这五年来一直窝在玉京城里,玩灯下黑。不过说来也奇怪,都藏了这么久了,怎么突然露头,兴致勃勃去参加喜……”李澈一第一次给人当丈夫,经验不足,但觉悟很高,他顿住 ,然后斟酌了一下用词,“兴致勃勃地去国公府打秋风。”

    “哦。”

    “你很紧张?手心都出汗了。”

    “有点吧,我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怎么面对我就怎么面对她咯?”

    “你们……你们不一样。”

    “你还挺双标的!”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难得没有吵仗。怎么看,都是幸福恩爱的一对璧人,老夫老妻般地讨论着生活中的柴米油盐,可只有当事人自己心里最清楚,彼此到底有多紧张。

    这样难得的宁静时光,李澈一希望这条深巷没有尽头。

    -

    李澈一一想到秦枫眠从前对徐令宜做的那些事情,就想把她凌迟处死,哪怕不搞死,也势必叫她活的难受。

    可真派人把她关起来的时候,他又心软了,倒不是心疼她,而是突然想到,徐令宜这个纠结人,面对养她一场的母亲,绝对狠不下心来。

    大雍的圣贤书,时时刻刻提醒着孝悌之道,与父母忤逆争吵都是大忌。

    但李澈一从来不信奉这些古板条约,他认为凡事过犹不及,父母孩子应当彼此尊重,地位平等,不能因为生养关系就可以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操控他人命运。

    他叛逆惯了,被骂两句倒是也没什么,可他却不能叫她心中有愧。

    因此,把人关起来的第一天,他就屁颠屁颠地请了专做筇州风味的厨子,每日变花样地伺候这位挂名岳母。

    这岳母也是厚脸皮,问都不问,有饭就吃,有床就睡,也不问问是谁把她绑来,绑来的目的是什么,还颇有些“烂命一条就是干”的意思。

    现下就隔着一扇门,徐令宜伸出手又放下,反复几次,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开口。

    李澈一抱胸站在离她不远不近的地方,靠着柱子,试探性地问道:“如果你觉得需要,我可以跟你一起。”

    徐令宜犹豫了一下,说了句:“好。”

    没有任何脱水带你的动作,李澈一径直走来,“咣当”一脚踹开门。

    秦枫眠侧躺在床上,听到响动声,没回头,但却破口大骂道:“哪儿来的不长眼的东西?知道我女婿谁吗?”

    “我呀!”

    徐令宜还在思忖开场白呢,却听李澈一这么说道。

    秦枫眠顿了下,明显是认出了这个声音。尽管做了心理准备,但等她真正扭过脸时,却发现自己还是准备少了。

    “你没死啊?”秦枫眠上来就是这么一句。

    “我当然活得好好的。”李澈一对答,然后举起他与徐令宜十指紧扣的手,“通知你一下,我们成亲了,岳母大人。”

    但徐令宜沉默地与她进行眼神交涉,她知道,她的这句话不是在问李澈一。

    果然,她接下来又重复道:“你为什么没死                                                ?你凭什么还活的好好的?你个贱人,午夜梦回时,你难道不会良心不安吗?”

    她嘴里不清不白的骂着,各种上不了台面的形容词轮番上阵。

    李澈一听的直皱眉,刚想有所动作,却感到掌心一紧。他垂眸,只见一脸平静的徐令宜。

    徐令宜也没想到当她真正面对秦枫眠的时候,自己居然会如此平静。

    “娘。”

    这一声“娘”像一剂直插心脏的猛药,秦枫眠立刻停止了癫狂的辱骂。

    她突然又哭又笑,“你别叫我娘!你这个灾星,我带着你,无论走到哪儿都会家破人亡。你应该死,你去死!”

    “我今天来,只问一句,五年前,周府抄家的时候,你说的那个姓裴的,他是谁?”

    “哈哈哈哈。”秦枫眠摇摇晃晃地朝她走来,来回摆手,“我就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