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抗拒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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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分之想来。
多年的离散,于她而言,是结痂的伤疤,是漫长的阵痛,是沉淀的岁月中无法释怀的回忆,但于他而言,是乍还的记忆,是刻骨的昨天,是在遇到她之后才被无限拉长的时间。
如今,让彼此宵衣旰食,肝肠寸断的爱人就在眼前,咫尺距离,所有的挣扎和愤恨都化为了碰撞的呼吸、纠缠的目光。
这一刻,李澈一突然难得平静,温柔且珍重地摸了摸她的发。
他很想她。
她也是。
但皮囊包裹住心脏,谁也不敢先问出那句话,谁都怕先失去尊严。
吻落下时,徐令宜没有躲开,浅浅的触碰,已是沙洲多年未逢的甘霖。
她未料到,那颗早已沉寂封存的心,有朝一日还会因为他而重获少女怀春般的悸动。
浅尝辄止的试探后,是更加小心翼翼的触碰。
李澈一摸了摸她的脸,要加深这个吻,可不料这次,被徐令宜激烈地推开了。
他再试,她再躲。
反复三两次,他便没了耐心,怒火被再度挑起。
一开始不是好好的吗?现在又闪躲给谁看?
在情事方面,李澈一向来不喜强迫,讲究一个你情我愿缠缠绵绵,非要做足前戏,吊够胃口才算是酣畅淋漓,但他偏就是要在今日破戒,肆意地沉沦下去,强摘这朵花不可了。
“我们都已经有了小孩儿,你又何必装清纯?到底在抗拒些什么?”他掰正她的脸,失控地吼道。
“李澈一,你恨我,你要报复我,可以有一万种方法。”徐令宜声音颤抖,眼泪滑下,隐入乌黑的发间,“可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他粗暴的动作勾起了她记忆深处一些不好的画面,终于,她全线颓败,溃不成军,哽咽到直抽凉气。
李澈一的心也同样狠狠抽痛,原来在她心中,和他做就是一种折磨。
但他还是近乎疯狂的自虐般的问道:“所以呢……和他在一起,比跟我在一起自在,对吧?”
“他从来不会勉强我。”
李澈一自嘲一笑,眼神渐转为狠厉,鬼魅般低沉地叹 息道:“可你知道的,我李澈一原本就是个鬼见愁,一生偏爱勉强。”
细密的吻落在徐令宜的脖子上,他在她肩头处留下了一个重重的齿痕,像是在标记领地的发狂雄狮。
徐令宜绝望地闭了闭眼睛,他们之间沟壑太多,时隔多年的不确定的爱意只是其中最小的一个,难平之事何其多,她不能赌,也不敢赌。
“怀玉他不是你的孩子。”
李澈一的动作骤停,“你又在耍什么花招?”
徐令宜眼角含泪,嘴巴却在笑,一字一句地说道:“李澈一,我离开的时候是冬天,而这孩子的生辰是在冰雪消融的春天,怎么算,他都不是你的种。”
李澈一盯着她的眼睛,想要从中找出漏洞,可终究一无所获。
“你最好说真话。”
“你大可以去查。”
她的坦荡叫李澈一难以接受,只能愤恨地捶床,而后又在她冰冷的注视下,迅速起身整理好衣服。
她都这么说了,他还怎么敢查,如果真相是真,他又该如何自处?
他黑着脸,憋了老半天的问题,可直到临走时,才悻悻撂下一句,“徐令宜,你真叫我恶心!”
红木雕花门被他摔得咔咔作响,狼狈地凌乱在风中。
他表面撑的气势汹汹,其实内里早就碎成渣子,看似嫌弃离开,实则大败溃逃。
而徐令宜沉默良久,只躺在原处一动不动,眼神涣散地盯着飘摇的帷幔。
直到冬风凛冽,鱼贯而入。
半晌过后,她才擦了擦眼泪,揽了揽衣领,手指触碰到露出的肌肤时,只觉抚摸上不化的寒冰。
她讨厌玉京的冬天,锥心刺骨,阴冷潮湿。
—
夜色降临,风雪渐浓。
徐令宜被关在这偏僻地方,几乎与世隔绝,她不知道外面的情况,但以她对他的了解,那必定是闹得满城风雨,叫公主一行人颜面尽失。
只是玉儿……
“娘亲。”
不知是否出现幻觉,她听到玉儿在叫她。
“娘亲。”
一抬眸,竟瞧见扒拉着窗台的小人儿,手里还举着一束红梅。
有些日子不见了,可还没来得及亲近高兴呢,徐令宜的笑容便僵在脸上。
梅树下,阴影里,那个身型颀长的男人,除了李澈一还有谁。
她立刻一副活见鬼的样子,眼神闪躲,生怕这厮在孩子面前耍疯,做出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情。
“爹爹快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