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曙见郁之虞不按他提议的来，倒也不着恼，只是笑意盎然，指尖勾了一道传讯符递过去，“我与郁师兄一见如故，互换传讯符交个朋友可好？”

    交朋友可以，但——

    郁之虞取出传讯符与之交换，嘴里道：“鹿师弟与我并非第一次见。”

    鹿曙收传讯符的手一顿，“……哦？”

    郁之虞：“月华城，乞巧节。”

    “哎呀。”鹿曙又笑了一下，“郁师兄这都认出来了？”他眨眨眼，“师弟女装如何？可还入师兄的眼？”

    “当日听闻师兄修无情道，可是让师弟伤心好一阵。可是师弟回去后想了想，无情道不代表身心皆无情吧，那欲呢？可也禁了？”

    “……什么？”郁之虞被对方的话说得怔了一下，觉得或许是自己听岔了。可又想起对方的宗门出身，不大确定方才听的到底是否属实。

    鹿曙起身凑近几分，半边身子都快挂到郁之虞身上，“合欢宗的双修之术也是有目共睹的，很适合提升双方修为。”

    “师兄……可要试试？”

    郁之虞按住鹿曙的肩制止他倒在自己怀里，“暂无瓶颈，并不需要。”

    他修炼顺风顺水，哪里需要靠双修之术？再者，他对两个男人之间的双修也不感兴趣。

    “师兄可是                                                觉着两个男人之间双修没甚意思？”

    鹿曙笑得灿烂而缱绻，眼波流转，如钩子般凝着郁之虞全身，似用眼神将他衣服扒了，“师兄若喜欢，师弟我也能以女装来与师兄共赴巫……”

    “他不需要。”同南妙交代完的青昳将鹿曙推至一旁，又将郁之虞拉起，引他坐在自己原先的位置上，他自己则坐在郁之虞与鹿曙中间。

    青昳背对着郁之虞，冷冷看着鹿曙，告诫道：“鹿少宗主自身放浪形骸便罢了，不要随便坏人修行。”

    “怎么就坏人修行了？”

    鹿曙坐回椅子上以折扇遮面，只露出微眯的狡黠眼眸，“我这哪里是放浪形骸？乞巧节郁师兄可是与我相约过的。”

    “咔嚓——”

    两人之间的案几应声而碎，对面坐着的那几人纷纷看过来，就连正在记录的南妙都抬起了头，口述战况的郁之虞略略停顿，加快了讲述的速度。

    青昳道：“闭嘴。”虽然知道是假的，但他不喜欢听这个。

    鹿曙哪里怕过？他言笑晏晏，甚至还凑近几分，声音只冷着脸的青昳可听见，“青师兄若喜欢，我们也可以一起呀~”

    他笑着，“我不介意的~”

    青昳豁然起身，却被记录完走过来的郁之虞拉住，他道：“时间不早了，走吧。”

    青昳抿唇，站在原地不动。

    郁之虞在识海内迅速翻阅《恋爱小妙招》，看到个哄人的法子，思考了好一会儿，贴近青昳耳边，轻声道：“阿昳。”

    郁之虞从来唤自己全名，何时如此亲昵地唤过自己？青昳怔愣一瞬，神色迅速软下来，鹿曙再撩拨又如何？他与阿虞培养的十多年感情作不了假，阿虞绝不会同意的。

    青昳下意识寻找拉住自己的人，反手握住那只手，垂了垂眸，无师自通了何为可怜，他轻声道：“阿虞。”

    郁之虞看着青昳头顶的数字从九十九跳到了一百，暗红色的一百，隐约记得系统说过这个数值代表了黑化。

    可眼前看上去很可怜的青昳，哪里像是黑化的样子？

    南妙告知郁之虞这里的事暂时结束了，他与青昳可以先行离开，后续有什么事会通过宗门寻他俩。

    郁之虞领着青昳往外走，后者仍是恹恹的，抿着泛白的唇，毫无血色。

    身后，鹿曙收拢折扇，以扇面抵住下颚，目视两人离去。

    耳边听得清脆声音压低了偷偷问：“师尊，男子与男子也可双修吗？咱们合欢宗这么超前的吗？”

    倒是没听见余少明的声音。

    鹿曙捏了捏扇柄并未转头，他只偏了偏眼眸，似笑非笑，“余少明，管住你徒弟的嘴。”

    看不见余少明的神色，只听得此人低低应了声“是”，然后斥责了徒弟一句。

    鹿叮连忙捂住嘴，眼珠子滴溜溜地转。

    根本不是她的问题，完全是这太刺激了好吧？以前从没听说他们的少宗主寻什么人双修过，现在看来，或许是少宗主喜好不同，更青睐郁之虞那样的正道天骄？

    ——可是，男子与男子又如何双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