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发黑眸的姑娘笑得阳光灿烂，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一双大眼睛亮晶晶的，盯着他的脸目不转睛，还带着婴儿肥的脸上飘着太阳晒过后的红晕。

    “当然可以，可爱的小姐，不过可以先预支酬劳吗？”正准备睡桥洞的布鲁斯老爷，一口答应了下来，全然不顾自己也是初来乍到 。

    英俊高达的男人五官深邃，笑容腼腆：“我钱包被偷了，暂时有点不方便。”

    美色有时候是一种资本，布鲁斯·韦恩英俊而自知。

    金发姑娘被男人的笑容晃花了眼，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时年十九岁的布鲁斯老爷收获了女伴和免费食宿，然后经历了一段美妙的时光。

    两人很默契都没有要对方的联系方式，只是在某一天，学术会议结束后，那个金发姑娘再也没有回到酒店的房间。这只是人生中一段美妙的小插曲，两个人的想法都很一致。

    无关情爱，只谈风月。

    至于阿尔弗雷德会知道林安娜，布鲁斯在外游历的时候，偶尔也会寄信回哥谭，虽然总是隔了很久。

    在某封似乎还残留着浓郁香料味道的信里，年轻的男女在异国的街头穿着异域风情的民族服饰，笑容灿烂。

    当阿尔弗雷德告诉布鲁斯，他让提姆调查的那个小姑娘可能是林安娜和他的女儿，年龄也正好能对上的时候，布鲁斯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

    他和林安娜之间是与其说是浪漫的短暂相会，不如说是成年男女心照不宣的等价交换。

    对于理智的人，短暂的荷尔蒙不可能主导爱意，而布鲁斯和林安娜，都足够理智。

    所以他们分开的时候也特别干脆，没有不舍，没有回头。

    这样的林安娜，不会留下他的孩子。

    布鲁斯虽然觉得阿福的猜测离谱，但是自那以后，他从提姆手里接过了调查迪莉娅的工作，说不清是命运的巧合还是有外力的介入，布鲁斯一直没发现杰森就在迪莉娅的身边。

    一直到昨天那场兵荒马乱……

    ******

    杰森·陶最先醒过来，对于自己在韦恩老宅醒过来这件事，杰森接受良好。

    毫无预兆，他恢复了记忆，他当然记得这是他自己的房间，这房间的摆设和他十五岁那年离开前没有任何改变，干净得就像是他这个主人从来没有离开过。

    杰森心中涌动着淡淡的暖意，果然，比起所谓的导师，还是只有家人会时刻想着他。

    杰森想，他爱着布鲁斯，却敬畏着蝙蝠侠，前者是他的父亲，后者是他的导师，对曾经的他而言同等重要，却意义不同。导师放弃了他，而他的父亲还在等着他。

    在杰森眼里，布鲁斯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杰森简单叙述了他苏醒后失去了记忆全世界游历，前不久才回到哥谭，却不巧出了点意外被迪莉娅捡到，再到和迪莉娅一起生活，以及迪莉娅经营了一家小酒馆。

    杰森没有说他是怎么死而复生，没有说在过去五年内的那些经历，有些事布鲁斯不需要知道。

    他很后悔之前回哥谭的时候，没有先回韦恩家，而是直接找上了蝙蝠侠。

    在现在的杰森看来，他就是他自己，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想要怎么样做事，不需要向蝙蝠侠证明。

    红头罩只是红头罩，不会是罗宾，更不会是蝙蝠侠第二。

    从来没有以单纯父亲的身份，倾听杰森讲述过去的那些年岁里他所错失的杰森的经历，杰森的成长。布鲁斯在反思，自己是不是对于杰森太过于苛刻，他单方面的认知是否又太过片面，这对杰森并不公平，不是吗？

    突如其来的，布鲁斯·韦恩感觉到了怅然和若有所思，他仿佛在不知道的地方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杰森对于酒馆和迪莉娅的情况有所隐瞒，就连玛莎都没有提及，因为一些事不是可以摆在明面上，无关于信任，只是不可以。

    杰森在韦恩家的时候见过玛莎·韦恩，这位韦恩家的前任女主人的照片，但当他面对玛莎真人的时候，却一刻也没有把玛莎和照片上的韦恩夫人联系在一起。

    只是                                                名字恰巧一样，这个世界上重名的人很多。

    杰森并不知道这是酒馆的规则在潜意识中影响了他的想法，但就算没有规则在，杰森也不是那种会事无巨细告诉家长自己生活的乖孩子。

    他不提及苦难，正如他从不沉溺于苦难。

    杰森甚至没有说起他和迪莉娅与夜巡相关的事，他不想让布鲁斯担心，虽然这个家其他人都知道彼此的隐藏身份，但布鲁斯不一样，他不需要知道，只需要做个单纯开心的富佬就行。

    布鲁斯在意识到杰森的记忆出现差错后，担心之余也松了一口气，他还不知道要怎么面对红头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