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镜中缘(8)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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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心情都不佳,但若蝉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她不愿意自己被坏情绪缠身,主动牵起良弗玉的手转身向外走。
良弗玉虽仍在怔然,身体却已经不受控制地同若蝉一起向外走去。若蝉的指尖冰冰凉凉,想来便是因为阿颜体内的修为还未修为加之女子本就畏寒故而体温较低。
他默不作声地反握住了若蝉的手掌,将它紧攥在手心,用自己身体的温度一点点暖着它。
他垂下了眉,自然也就没看见若蝉扭头对他笑容嫣嫣。只有若蝉轻柔地声音夹着帐外的寒风一起吹在了他的心间。
“良师兄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
若蝉步子不大,这一路便耗费了许多时间。等到了地方,良弗玉才发现这是上次那棵古树。
霜雪快将古树的全身都给覆盖,明明才过去寥寥数日,很多东西却都已经物是人非。
若蝉又要直接席地而坐,良弗玉制止了她。可当若蝉抬头去看的时候就见良弗玉将自己身上的大氅解开仔细叠在了一起放在雪地上,而后示意她坐在上面。
若蝉没动,手掌藏在了衣袍中,纷纷而下地雪被冷风裹挟着欲往她衣袍中钻取,她只开口问良弗玉:“良师兄,你不冷吗?”
似是对若蝉这话有些意外,良弗玉没有开口,只是摇了摇头。
黑色的大氅被人叠成四四方方的模样堆放在雪地中间格外醒目,若蝉见状,抿了抿唇,弯腰伸手将大氅拿了起来,认真告诉良弗玉:“ 良师兄我并不需要,我有斗篷,不冷。”
像是为了证明给他看,若蝉将衣角往上扯一下在良弗玉面前摇晃,她的嗓音里还是带了一抹责怪与担忧,“反倒是你良师兄,裴之焕的身体重伤虽被阿颜以修为救之,但其身体内在仍旧还是十分亏空。而你如今又占据了这具身体的主权,自然的,你应比我还不能受寒。”
她将大氅塞到良弗玉怀里,与他打商量,“这样吧,我不坐了。我们就这么站着聊天。”
柔软的布料将他的双手占满,他见若蝉神色认真,便也点了点头,应了声:“好。”
四周苍白一片,灰蒙蒙地天悬在人的头顶下,显得人愈发的渺小。连下了几天的暴雪掩盖了所有的枯枝烂叶。枯树在这恶劣天气中困难地存活着。
因为不想再谈论任何有关古镜的事情,两人便默契地闭口不言,说起了在宗门的乐趣。
起初还是若蝉起的头。她说的十分有意思,话语中提到了她那个明明只是个药修却死活撑面子说自己各行各道皆有庄严的二师兄。明明说出来的全是吐槽的话,但是良弗玉却从她的语气里知晓,若蝉的师门关系一定很好。
良弗玉勾了勾唇,道:“那挺好的。”
“好什么好?”若蝉有些生气,“我二师兄每天天不亮就拉我起床修炼,你管这叫好?良师兄,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若蝉简直不可置信。
良弗玉沉思了一下,觉得自己说的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但他仍斟酌了一下开口:“但清晨那段时间灵力最为丰沛。”
修士如若想促进自身修为增长,除却天赋外更重要的便是刻苦修炼、不惧风吹雨打。
宗门长老告诉自己:“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良弗玉便一直以此激励自己,因此在听到若蝉抱怨时未能感同身受。但……
良弗玉有些自嘲,心中生起一阵阵冷意。他如今的意志真的坚定吗?
若蝉想起了沧渊仙山的规矩,歉意地看了良弗玉一眼,避开了这个话题,说起了别的。
“我那个师姐是极冷淡的性子,往日里师兄师弟都不甚与她交谈。都说她性子冷冰冰的,不会聊天。但她对我挺好的。”若蝉想起了自己在师门的一幕幕,有些怀恋,“自我父母身亡后,我便将师门当成了第二个家。”
良弗玉耐心地听着若蝉说着这些师门往事,目光轻轻落在了她的面庞上。
纵然若蝉并没有说,但良弗玉也猜出她在‘魇’中心情并不好。若蝉同在流英镇和古庙外时的模样并不相同。
“那你师弟呢?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良弗玉转过头,看向眼前一望无际地雪地,黑漆漆的眸子看不出情绪。
“师弟?”若蝉想了想道,“他是一个性子有点孤癖、暴躁的人。虽这么说显得他很奇怪,但人其实挺好挺善良的。”
闻言良弗玉笑了,“照你这么说,所有人都很好了?”
“是啊。”若蝉转身看向良弗玉,她小脸微红,眼中繁星灿烂,点点头道:“我觉得良师兄也挺好的。不像大家口中的那么难以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