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人皮册案(七)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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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逃往何处却让他犯了难。

    平阳城北边的官道虽通向四方,却也遍布官兵,行迹一旦暴露便是死路一条。

    他环顾四周,目光扫向南方那连绵起伏的山脉——清澄山。这山高林密,人迹罕至,若能翻过此山,山的那一边是广袤的平原,那时再藏身于其中一处村镇,那里人多,他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就这样,他咬咬牙,爬上了这崎岖的山道。

    清澄山道陡峭,荆棘丛生,偶尔还有野兽的踪迹,让他心惊肉跳。他回头看了一眼渐渐远去的平阳城,心中五味杂陈,却也不敢有片刻停留。

    此时,头顶的阳光逐渐被枝叶遮挡,山林间的阴影越来越浓重。

    孙镖头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额角渗出冷汗,脚下的碎石不时滑动,发出刺耳的声响。他酒意虽然已经消散,但昨夜终究喝得太多,此时略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正当他小心翼翼地前行时,突然从前方的树丛中传来一声鸟鸣,仿佛炸响在耳边。

    他吓得一个激灵,脚下一滑,踩在了满是青苔的石头上,身形不稳,直直向山下滑去。眼前景物急速晃动,他心中一片绝望,忍不住哀嚎道:“这下完了,我还未娶妻,就要命丧于此!”

    就在这紧急的关头,一道矫健的身影从林间飞出,一只手用力抓住了他的衣领,用力一拽,将他从滑落的边缘硬生生拉了回来。

    孙镖头重重地摔在地上,趴在那里喘着粗气。片刻之后,他呼吸平稳下来,于是挣扎着起身正要道谢,抬头看清了救他之人的面容,顿时一怔:“竟然是你?”

    站在他面前的李长曳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冷声道:“怎么,不想让我救你?”

    孙镖头连忙爬起来,苦笑着说:“不敢不敢,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这孙镖头分量不轻,李长曳咬着牙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将他拉上来,额头已渗出一层薄汗,腰背也都隐隐作痛。她索性扶住一旁的树干稍作喘息,忍不住开口吐槽:“孙镖头,你怕不是吃了不少好东西。”

    此时,李长风才气喘吁吁地跑上来。倒不是他功夫不好,只是师妹思维跳跃太快。方才还在钱郎中家房顶上,她突然说了一句“不好”,转身就跑了。他只得一头雾水地匆匆跟了过来。

    李长风抬眼瞧见孙镖头一脸狼狈地坐在地上,李长曳则靠着树干调整气息。他皱了皱眉,语气中透着几分无奈:“阿曳,你能不能下次跑之前打个招呼?你一句‘不好’,转头就跑。我追得这一路,差点丢了命。”

    他说着,抹了一把额角的汗,望向孙镖头,问道:“孙镖头?你怎么会在这儿?”

    孙镖头闻言,脸上挂着强装镇定的笑容,眼神闪烁不定:“我就是来此采药草,对,采药草。”

    李长曳冷笑一声:“采什么药,采毒死钱郎中的药吗?”

    孙镖头的脸色立刻变得铁青,一时间竟哑口无言。

    李长曳离开树干,站直了身子:“你记不清的话,我帮你理一理。昨夜你去钱郎中处,说是还钱,实则另有目的。你们二人商量好如何分账,钱财如何处置。待这些都敲定后,你便匆匆离去。可不曾想,今早却传来钱郎中中毒身亡的消息。你当即慌了神,觉得有人发现了你们之间的勾当,于是就急着逃跑。”

    站在一旁的李长风皱眉问道:“他们商量的是什么勾当?”

    李长曳略一沉吟,回答道:“我原本也不知道,今日到了钱家才发现端倪。钱郎中,此人行医多年,家并无子女,家中也就几个仆人,开销不大,但他的府上看起来毫无富贵样,那他的银子都花到了哪里?”

    她稍作停顿,转过身对李长风说道:“是因为他的钱都花在了自己的癖好上。师兄,你想想看,那钱家偏屋中的东西,和那丫头说的话。”

    说到这里,她转头看向孙镖头:“比如研制奇药,比如给人施黥刑,再比如取人器官,甚至将其制成人皮册。如此行径,岂是孤身一人能为?他背后,自然少不了王掌柜的筹划和你的助力,是也不是?”

    孙镖头脸色骤然苍白,眼神闪烁,额间冷汗涔涔,却一句辩解也说不出来。

    李长风握紧了刀柄,忍不住开口问道:“那人皮册,竟是钱郎中亲手所制?”

    李长曳冷笑一声:“若我所料不错,那册子上标记的,根本不是什么青楼女子的恩客,而是钱郎中在施黥刑时留下的记录。至于那青楼女子,或许真的有其人,只怕她的存在,也不过是用来掩盖这真相的幌子罢了。”

    她声音一顿,冷冷看向孙镖头:“孙镖师,你倒是说说,这其中究竟还有多少隐情?王掌柜的死,与你和钱郎中之间的勾当,可有干系?”

    孙镖头被问得心头剧震,紧紧攥着手中的衣角,喉间发出几声含糊的喘息,正欲开口说话。

    只见此时,林中一道黑影闪过,直冲孙镖头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