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洛州失踪案(八)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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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头微蹙,脑海中电光火石间划过一个身影,“难道是——”
杨循眼神一变,迅速制止住李长曳,声音压得极低:“别说。别让人知道。”
李长曳指尖微微一颤,死死攥住袖口。那袖口上原本绣着的金线月桂枝图案,早在从阴兵谷回来时,便被她扣掉了。那是母亲留给她的唯一信物。
她脑海中浮现出儿时的画面——母亲温柔地握着她的手,一笔一画勾勒出月桂枝的纹饰。
那时母亲的笑容温暖如春风:“阿曳,要记住这纹饰是什么样的哦,这是你爹专门为我设计的。”
李长曳垂下眼睫,眼底的光芒暗淡了几分。这些时日的提心吊胆,终于有了答案。但这个结果,她如何能接受?
李长曳很想拍醒自己。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和家人有关的沉重,已让她无法喘息,但她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查清楚这批私囤的士兵究竟意欲何为。
她目光锐利,声音平静却暗藏锋芒:“你们又是搜刮钱财,又是私自屯兵,究竟意欲何为?”
杨循轻抿一口茶,目光警惕地扫过四周,像是在确认什么。他的声音低沉而疲惫:“李班头,你在凤州待了这么久,你真的觉得这里的百姓生活安乐?”
李长曳皱眉,语气却很坚定:“凤州的百姓,安居乐业,生活无忧。”
杨循自嘲地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苦涩:“二十年前,我第一次踏入凤州,这里满目疮痍,民不聊生,当卖妻儿的人数不胜数。”
他手中的茶水微微晃动,仿佛要溢出杯沿:“那时候,有人递给我一把刀,告诉我,只要加入渡魂堂,就能活下去。我没有选择。”
李长曳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声音却依旧冷然:“那屯兵之事呢?难道也是被逼无奈 ?你如今位列五品大员,他们怎么会逼得了你?”
杨循拿起茶杯,手指微微颤抖,茶水在杯中轻晃,映照着他那双疲惫的眼。他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道:
“权力再高,也高不过一把悬在头顶的刀。这一千人,早在十五年前就分散在各地,他们不是我的兵,而是渡魂堂的刃。若我召集他们,也会有其他人来代替我做这件事。”
“李班头,你知道吗?有时候,人站在悬崖边上,就算不想跳,也会有人推你下去。我虽不是个好人,但也不想做个提线木偶。”他的声音低沉,像是自嘲,又像是忏悔。
李长曳眼神一凛,声音冰冷却带着一丝克制的颤动:“是吗?”
他深深叹了口气,手指缓缓摩挲着茶杯,微微颤抖:“渡魂堂……名义上是个收集孤儿的组织,暗中却是某些人手中的刀。我从来不想这样,可一旦踏进去,就没了退路。”
李长曳的指尖微微发紧,声音如刀:“那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你不怕我将你供出去?”
杨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底的挣扎与决绝交织。他朝四周扫了一眼,似乎在确认安全,声音压得更低:“等到下一个停靠点,你就走吧。他们以为你是一个普通的捕快。离开这场浑水,以后,不要再插手这个案子。”
言至此,他低头望向李长曳的衣袖,那里空空如也,但在他的眼中,仿佛依然能看到那道曾经绣着的金线月桂枝:“记住,以后不要再展露那个纹饰。”
李长曳也压低声音说道:“你这是何意?为何又给我说这样的话?”
就在这时,茶楼门口的帘子轻轻掀起,方才还在门口等候的边紫君缓缓走了进来。她神色平静,目光淡漠,像是一汪死水,没有一丝涟漪。
“杨大人,谈得如何?”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种冰冷的距离。
杨循抬头看她,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与警惕:“紫君,你来得正好……”
然而话音未落,边紫君的眼神骤然一变,如同猎杀的猛禽,手中寒光一闪,匕首已然出鞘。
一瞬间,空气似乎冻结。
“你……!”杨循瞳孔骤缩,猛然起身,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音。
杨循的心猛地一沉,回想起这一段时间边紫君无意间流露出的冷漠与疏离。
边紫君是渡魂堂派来的监视使者。此前的那些时日,两人一直合作无间。只是……
他想起了几次深夜,她与暗处黑衣人交谈时的模糊背影;想起了她不经意间对渡魂堂标记的凝视;想起了她每次看向自己的眼神中,那抹隐藏极深的审视与探究。
边紫君眼神冷漠,语气冰冷:“杨循,你的使命到此为止了。”
随即,她用匕首毫不犹豫地刺向杨循心口。杨循向后踉跄一步,手掌捂住胸前不断涌出的鲜血,眼中满是震惊与痛楚。
“原来……你早就打算杀我……”
边紫君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倒下。鲜血从杨循胸口汩汩流出,在茶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