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光阴易逝(三)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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怯怯的点了点头。江云悠心头一软,准备再掏银子时被谢衡眼神拦了一下。

    他低头,继续对女孩道:“可你没有告诉我们,万一我们误会你私自拿我们的东西,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江云悠听懂了,他是在教育这孩子的是非观。

    她在女孩身后坐下,看着谢衡半蹲的动作。从这个角度看,正好能看到他清隽的侧脸。

    长睫浓密,眼尾微扬,这样的眼廓本该温柔多情,就像江云悠第一眼见到他时,本能觉得他应该同自己一样,是张扬肆意、洒脱不羁的……

    面摊是四个树干支起来草棚,身穿补丁的女孩如愿以偿的端着肉跑向一群年龄更小的孩子,他们头发蓬乱、衣衫褴褛,蜗居的黑暗里只有一双双眼睛剔透发亮。

    江云悠看着他们,忽然想到长乐大街上挥金如土的名人雅士,想起每一条水巷的泥泞深处,很多年前,自己也跟着阿娘在街头施粥。

    那时懵懂不甚了了,只觉得路远日晒,而今迈步从头看,才豁然贯通。

    谢衡放了几个铜板在桌上,敲敲桌子:“走不走?”

    江云悠回神,谢衡又恢复冷淡,拿起桌上的剑便起身往外走。

    “等一下。”

    她拿起筷子,朝店家要了碗清水:“我还没吃完呢。”

    谢衡眉梢微扬,转头看向那个满头珠翠的少女。

    湾里街越往西走人越少,路上大多都是头戴斗笠的中年人,腰间佩剑,步履匆匆。

    她揉着吃撑的肚子跟谢衡进了一家赌场。这里跟长乐大街的赌场不同,不仅小而且暗,每个桌子挨得极近,汗臭和脚臭混在一起,赌徒的叫喊声让她直犯耳鸣。

    江云悠正想捂鼻子,胳膊抬了一半忽然被攥住。谢衡站在她旁边,看向四周从一进门起就黏在她身上的眼睛。

    那些人对上谢衡冷厉的视线,又老实的把头转了回去。

    眼见衣袖上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将要落下,江云悠伸手拉住他的袖口,轻声细语道:“多谢公子,只是万一误了公子名声可如何是好,你放心,我定会负责到底的。”

    谢衡拂袖挥开她的手:“脑袋里能不能有点正事儿?”

    他环顾一圈,带着她走向最里面的那个小屋,低声道:“莫家黑账多,只要拿到一本就够你们绝地反击了,一会儿脑袋清醒点,懂了?”

    江云悠不懂,自己不是来当吉祥物的吗,怎么还有这种听起来就不简单的戏份呢?

    小屋前站着个腰间别着把斧头的人,伸手拦下了两人。

    “何人?”

    谢衡甩了甩袍袖,却没正视那人一眼,纨绔公子的傲慢分毫毕现:“莫家排场挺大,看来这生意不谈也罢。”

    小屋里立时跑出个身穿黑背甲的眯眯眼,一张笑脸跟画上去似的。

    “曹公子留步。”

    他装模作样的训斥了看守两句,请谢衡两人到屋里。

    “我家公子知道您要来,一早便恭候着呢。”他笑眼移向江云悠“不知这位是……”

    “婢女。”

    江云悠原本正躲在谢衡身后悄然观察,听到这没有停顿的两个字瞬间扬起头,眯眼瞪着谢衡的后背。

    谢衡仿佛背后长了眼,没回头就对黑背夹道:“小姑娘仗着自己长得好看脾气大的很,刚开始伺候没规矩。”

    黑背夹自知这些大家子弟玩的花样多,识趣的没多问,好声好气的应了:“这刀剑无眼,还请曹公子把剑放到外面。”

    谢衡痛快的摘了剑,转头放到仍瞪着他的江云悠手里,视线往左边递了眼,伸手往下一压。

    “这剑重的很,小心点儿。”

    江云悠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瞄到一扇紧闭的木门。谢衡被黑背夹带着进了正门,外屋只剩下她和门口的看守。

    银剑冰凉,似乎泛着森冷的寒意,剑鞘上纹路繁复神秘,像上古卷轴里的图腾,封印一切魑魅与奸佞,她摸着剑鞘,转头看向那个木门。

    赌场里声音震天,她看着围挤在一起的人,把视线移到门口的看守身上。

    “哎呦肚子疼肚子疼。”江云悠躬着身子到看守面前,皱着脸急切道:“兄台兄台江湖救急,茅厕在何处?”

    看守的人四肢发达,足足高出江云悠两头,他看着滚到眼前粉色豆芽,板着的脸有几分傻气。

    江云悠抱着肚子,眯开一只眼观察,拔高调子喊:“哎呀兄台,我是真憋不住了,                                                你可千万别告诉我家公子。”

    看守瞄一眼正门,想起黑背夹走前嘱咐过要照顾好这人,挠了挠脑袋给她指了茅厕的路。

    江云悠顺利出来,猫着腰凑到离小屋最近的人堆里,忍着臭气熏天的味道终于等到庄家揭盅,随后在一片输了的赌徒中压着声音道:“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