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流绪微梦(四)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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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柏愣了下,看向她身后的谢衡,站在门口不动了,原地垂首行礼“万幸您没事,这两日断联期间姚太守一直要求上奏,都被属下压回了。”
江云悠完全被忽视也一点也不在意,她就是撩闲撩惯了,丝毫不关心别人的反馈是“滚”还是“滚远一点”。
她把最后一个菱角抛到嘴里,准备倒杯水润润喉,却不想谢衡正巧先她一秒拿走了壶,不紧不慢的给自己斟了一杯。
“姚肃谦是怕担责罢了,不必管他……毕竟这世上没事儿就给自己招点闲事儿的也不多见。”
闲极无聊摆弄菱角皮的江云悠眼珠一转,瞥向谢衡。
嘶……这话听着怎么有点不对味呢?
谢衡倒了水也不急着喝,把壶放在一边道:“几日前让你查的事进展怎么样了?”
“草市里确有一条线与一家匪寨长期勾结,另外我在查这条线时发现太守衙内也有人背景不干净,但还未没找到准确的人和证据。”
这跟谢衡和江云悠掌握的现有情况完美交叠。他重新捋了遍信息,食指轻轻的点着杯壁。
“鼹鼠胆小怕光,自然比咱们更了解哪儿是禁地,请这位太守出来透透风吧,总在地下活动别闷坏了。”
季柏难得踟躇了一下,垂首请罪道:“属下办事不力,让姚太守跟过来了,他现在楼下等着呢。”
姚肃谦自知派什么人都会被季柏甩开,索性玩起阳谋来。堂堂太守不去处理政务,整日跟在他身后虚寒问暖。
因后续还有许多地方与这位太守交接,不好闹得太难看,于是季柏每天睁眼第一件事就是与这条糨糊尾巴斗智斗勇。
谢衡并没告诉姚肃谦自己的真实身份,只说是镇北军中一个副将,没想到他竟还这么谨慎亲自迎来了。
他不在意的一摆手“来都来了,还在楼下排什么队,让他上来吧。”
转眼屋内又剩下俩人,江云悠觑一眼谢衡,眼睛一转,将菱角皮拼拼凑凑堆成八份。
谢衡扫眼那八份摊了半张桌的菱角皮,不咸不淡道:“干嘛,分好类打算再炒一盘?”
江云悠丝毫不受打击,兴致勃勃的介绍道:“你再好好看看,这是八个斗。”
谢衡眉梢微扬,隐约明白她堆的什么了,视线嫌弃的从桌子移到那双弯成月牙的眼睛上。
他忽然想到两人第三次见面就是在揽月楼,合着她这油腔滑调是由来已久啊。
江云悠见他没说话,以为是没看出来,于是双手合成花的形状撑到下巴处,溢美之词信手拈来。
“明淮兄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深谋远虑,实在让我钦佩的五体投地。”
谢衡轻吹口气,那才高八斗的菱角皮顿时搅和成了一团,他呵道:“江大小姐这斗不大行啊,净是表面功夫。”
这时,更会做表面功夫的姚肃谦轻轻叩了叩门。
“鹭洲太守姚肃谦问将军安,将军一路风餐露宿实在辛苦,此等精神实在令下官五体投地,高山仰止。”
果然,有学问拍起马屁来都不一样。
江云悠摸摸鼻子,对上谢衡似笑非笑的目光,默默去收拾菱角皮了。
姚肃谦并不是江云悠之前所猜的满脑肥肠,相反,他身形清瘦,宽大的官服将他的背压的有点驼,配上一只跛脚,看起上去唯唯诺诺的。
谢衡打量着他,语气虽然淡却没有讽刺“依制我该向姚大人问安才是,姚大人二十岁登科进士,令人望尘莫及。”他话音一顿,抛出引线“听闻曾官至侍郎?”
姚肃谦从进屋开始就躬身垂首,跟骨头天生就长弯了似的。谢衡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听他哎呦一声,老练圆滑道:“将军说的都那辈子的闲事儿了,如今下官离京十万八千里,那些个前尘往忘了。”
他将手里一直提着的礼盒往桌上一递“这是丹阳一点特产,将军别嫌弃。”
江云悠扒了下红色礼盒,露出盖子下的一片银色。她看了眼谢衡,把盖子整个掀开暴在天光之下,随手拿起一锭掂了掂。
“这成色不行啊,色泽偏暗,重量也有偏差,丹阳不是号称江南富庶之最吗,特产怎么这么寒酸,堂堂一个太守还不如我家的赏银能拿出手。”
姚肃谦呆住,一下子没明白她究竟要表达什么,下意识就要下跪认错,却在中途被人摁住往下的肩。
姚肃谦头一回抬起了头。
谢衡对上那双浑浊的眼,尖锐道:“姚太守一口一个往事如烟,我怎么听着却乡音依旧?”
姚肃谦的手抖了一下,然而很快就缩到了那个将他脊背压弯的官服里。
他依旧讪笑道:“有吗?下官都没注意。”
话已至此,再说下去也只是继续兜圈子,一个人的脊柱一旦折了,便拼不回去了。
谢衡看着眼前这个重新把头低下的人,身侧的手握紧。
江云悠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