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荆棘塞途(一)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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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举着呢,一会床倒下来把周围的人都吵醒,你就等着被罚吧。”

    关门的刹那,他迅速察觉不对,但已经晚了,江云悠率先踹向他的后心,把手中白粉撒出。

    如果谢衡在这大概能看出,这一招是师从自己,或许还会嘲讽她姿势力度,但此刻,已经够江云悠应付这一个人了。

    她耐着性子掐准每一个时机,在那人从白雾里打转时抽走刀,架在他的脖颈。

    “你们上船来干什么,船上是否有你们内应?”

    那人冷哼一声:“你们就等着跟这条船一起沉入海底吧!”

    江云悠怕他的声音喊来其他人,赶忙把软筋散塞到他嘴里,绑好拖进了床底。

    蜡烛熄灭,屋子重归黑暗。夜晚的海面黑茫茫一片,恍若掉进了个黑布袋子。

    江云悠借着几不可见的月光向前走,几乎每隔一段路都会有两个看守。她无法分辨他们是敌是友,只要听到脚步声就会避开。

    她不断的变换着路线,但每一个可以出去的路口都被牢牢把守——她像是被锁住的困兽。

    黑暗的角落里,江云悠擦掉额上的汗。这条路是看守最少、离周远的屋子最近的路,即便她闯不过去,也足够发出声音示警。

    她呼吸都在抖,迭起的浪声像是敲在心上。她深吸一口气,而后迅速整理好自己身上所有的武器。

    就在转身走出去的刹那,江云悠的胳膊忽然被人从身后握住,她被重新拉了回来。

    江云悠高度警惕的神经几欲崩断,手中瓷片几乎在转身的同时挥出。那人像是早有预料,一手扣住她两个手腕压在墙上,膝盖抵住她将要还击的腿。

    眼见四肢都被压制,她想也不想偏头狠狠咬下,舌尖传出铁锈的味道。

    “嘶。”

    谢衡没料到她还有这招,忙抬起另一只手卡住她的下颌,啧道:“你属狗的?”

    江云悠闻声愣住,缓缓抬头。

    令人窒息的黑暗里,唯有那双眼眸盛着点点碎光,像无垠深海里投下的一束光。

    谢衡见那双眼睛又开始泛红,松手与她拉开了些距离。

    “怎么又哭了,涌泉相报不是这么个报法吧。”

    江云悠破涕为笑,正要张口,耳边突然传来脚步声。

    路口一人拎着刀骤然出现,但此处已经空无一人,他挠了挠头,又仔细看了一遍,这才与外面的人打了个安全的手势。

    头顶乌云散尽,隐匿的月光倾泻而下,照在两人躲着的夹缝里。

    江云悠松了口气,刚动了下脖子,脑袋便一下磕到谢衡的下巴上,发出闷闷的咚声,她顿时停住动作,小心的瞥向外面。

    谢衡也好受不到哪去,这缝隙狭小,他一人进来都只能侧着身子,更何况还加了一个江云悠。他此刻只能双手贴着墙,稍微一动就能感觉到江云悠的头发扫在脖颈。

    他压着那股酥痒之意尽量抬高头,提气走出夹缝。他侧头看向四周,对江云悠道:“你先在这待好,一会不管发生什么,只要前面这两个人走了就一直往后舱跑。”

    江云悠见他要走,下意识扯住他的袖子。谢衡回眸,眼神询问。

    “我……我是想说每个路口都有人看守,越往仓库人越多。哦还有!船上有他们的内应……还有……”

    她说的这些谢衡已经听孟笛禀告过,但还是又听她断断续续的说了一遍。

    他胳膊上的那只手一直没有松开——说到底,她只是个娇生惯养长大的千金小姐。

    莫名的,谢衡想起了自己第一次上战场时的样子。

    他压住江云悠微微颤抖的手:“你说过你会号脉?”

    江云悠愣了一下,点点头。

    谢衡伸出手“帮我个忙。”

    江云悠不明所以的把指尖轻轻搭在他的脉门上。

    习武之人的脉搏较常人更有力,江云悠在他一下又一下均匀的心跳中缓缓平复呼吸。

    谢衡从袖口摸出一把匕首,放在她手中,轻声道:“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江云悠一怔                                                ,皎白的光将两人笼在其中,清冷的月华在此刻显得无比温柔。

    她攥着匕首,那颗浮起的心在这片刻安静中沉下去,她忽然笑了,歪头道:“这么多宝石,就这么送我吗?”

    谢衡眉梢扬了扬,是了,她在富足的环境中长大,身心都汲取了充足的养分,她的家人给了她最坚硬的盔甲——把这狐狸成精的人包成了给两分阳光就灿烂的流氓性格。

    谢衡推开她那张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脸,却在转身时拍了拍她的肩“注意安全。”

    刀鞘上的宝石在月夜下反出一道弧光。

    匕首上残存的温度,慢慢抚平了江云悠最后的忐忑和慌张——她忽然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