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光阴易逝(四)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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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上了,要不是谢衡带着,她只怕早就被抓住了。
周围百姓不明所以,还以为是哪家公子跟农家女私奔,三三两两围在一起看热闹。
江云悠看着街两边反倒聚的越来越多的人,忽然来了主意。她将荷包里的银子全部倒在手里,珍珠手串也拆下来。
谢衡分神看向她:“这是干嘛?”
“带你见识一下金钱的力量。”
她话音一落,将手里东西一把撒向身后。
“赐福授礼,见者有份,先到先得!”
阳光下,数道银光划出绚烂的弧度,圆润的珍珠高而远的飞到众人头顶,在这险象环生的画面中定格出喜气洋洋一瞬间。
原本街边嗑瓜子的人们立即乌泱乌泱的涌入,斧头人被隔断在人墙之后,看着两人跑远。
天将日暮,谢衡拎着江云悠跑到湾里街尽头,开阔的嘉安湖跃然眼前。他收回手观察了眼身边的街道,还未开口,就见江云悠就直挺挺倒了过来。
谢衡松了一半的手赶紧伸回捞住,顾不得被下巴砸到的肩膀,边检查边问“是哪里受伤了?”
江云悠全身的力都卸在他身上,不停的喘着粗气。
谢衡看她没有流血,以为是内伤,揽着她的手顿时放轻:“你哪儿受伤了,还能说话吗,慢点深吸气。”
江云悠趁机虚握住他的手,隔了好久才用气音道:“我……我……我,要被累死了。”
谢衡检查伤口的视线被她这后半句拦腰斩断,现在只想把怀里这人卷吧卷吧直接丢海里。
他毫不留情的抽回手:“好了就赶紧起来,我可松手了。”
“哎别别别,”江云悠赶紧抓住他的衣服:“我腿是真软着呢,这要一摔万一断了怎么办……你变脸也太快了吧,我的伤病优待这么快就没了啊。”
谢衡双手环胸,戳成一根高大的人型杆子,偏头看海道:“缺练就说缺练,少敲竹竿儿。”
“敲竹儿竿儿?”
江云悠尝试着蹲下,揉了揉僵硬的小腿,卷着舌头仰头:“什么儿是敲儿竹竿儿?”
谢衡头回听这么奇特发音,嘴角泄出一丝笑,转身往前走。
“夸你苗条呢。”
“啊?真……哎,怎么就走啦?我还没休息好呢。”
江云悠拖着声音跟在他身后,少女清脆的音调渐与浪声相融。
红叶飘落,两道影子一前一后穿过,岸上留下两排脚印。几行大雁越过万水千山,终落得江南水边。两岸层林尽染,浮光跃金的水面上,归家收船的渔人们哼着不成调的江南小曲。
江家大院里,江云帆为了平陵北口的一艘货船,嗓子都快磨冒烟了——开船事大,做决策时总不会绕开江家家主。
江旬为人正派,即使是雷霆手段也用的刚正不阿。这也是江云帆自小挨的打比江云悠还多的原因,毕竟江云悠只是游手好闲,而这位自接手生意以来,就一直往歪门邪道里钻研。
当然,这“歪门邪道”是江旬定的义。江云悠平常总站在江旬背后奚落江云帆,其实关键时候没少帮他挪用资源。每当他因为跟江旬意见相左而被家法伺候时,也多亏了江云悠在中间当润滑油。
江云悠心里知道,她这位看着比自己还离经叛道的哥哥,心里其实最重情义。
当年江云帆的母亲温凝姝重病,临终之前心心念念只想见江旬一面,但那时江家境况远不如现在,江旬被困于外地,回来时,家里已经挂上了白幡。
母亲未尽的遗憾始终梗在江云 帆心头,变成与父亲拧着来的角力。
可孩子的心事,又怎么能瞒过当父亲的呢。江旬看着与妻子一般无二的眉眼,最终挥了挥手。
罢了,随他去吧,这些年江云帆的作为他不是没看到,只是当父亲的,总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按自己所愿的那样稳健而茁壮的成长,其实人生哪就有了固定的路呢?
温凝姝从前总爱说他木头、顽固,若是她还在,一定会支持云帆吧,依她那性子,没准能想出个更令人瞠目结舌的主意。
他将放凉的杯里重新添了点热水,还未放到对面,江云帆已经从凳子上窜了出去。
这是江旬第一次同意他的策略,他惊大过于喜,飞一般的去安排接下来的事务。
本递到江云帆手边的杯子被这动作牵连,撒出的水不小心淋到他手上。江旬叹口气,将瓷杯收了回来:“还好是温水。”
江云悠回到家时,府里已经点起了灯烛。她换了衣服踮脚走去饭厅,探出一点脑袋往里看。
江旬不用回头看就知道谁来了,边盛粥边道:“别掩耳盗铃了,你那影子早都落座了。”
“嘿阿舅。”
江云悠往屋里一跳,脆生生的声音亮起来:“呀,今日